我用力甩開他的手,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:
“孟銘,路是你自己選的,判決也該由法律來定。你求錯人了。”
走到包間門口時,我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他一眼。
他還維持着剛才的姿勢僵在原地,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汗。
“還有,别叫我凡哥,我擔不起。”
有些人,從一開始就選錯了路,那就要承擔走錯路的代價,沒什麼好同情的。
離開咖啡館後,我沒開車去了以前和陳薇常去的湖邊公園。
傍晚的風帶着水汽吹過來,吹散了些連日來的壓抑。
我坐在長椅上,看着遠處夕陽把湖面染成金紅色,突然覺得這幾年像一場醒不來的噩夢。
我掏心掏肺對陳薇好,她卻把我當成給孟銘鋪路的墊腳石;
我爸真心實意幫他們,換來的卻是半生心血被毀,還落得個牢獄之災。
手機突然響了,是個陌生号碼,歸屬地顯示是鄰市。
接通後,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:
“請問是賀凡先生嗎?我是以前孟銘的同事,姓周……”
“周先生你好,有事嗎?”
“我……我看到網上的新聞了,”
他頓了頓,聲音裡帶着猶豫。
“其實我手裡有份東西,可能對你爸的案子有幫助。”
周先生說,他三年前因為發現孟銘僞造證據,被孟銘聯合律所高層誣陷收受賄賂,硬生生被開除了。
他手裡有當時孟銘和高層密謀的錄音,還有孟銘讓他銷毀關鍵證據的聊天記錄。
“這些年我一直沒敢拿出來,怕被他們報複,”
“但現在看到你們家被坑成這樣,我覺得……不能再讓這種人渣禍害别人了。”
挂了電話,我看着手機裡剛發來的錄音文件,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。
原來孟銘的肮髒事,不止我們看到的這幾件。第二天一早,我就把錄音交給了律師。
律師聽完後,臉色凝重地說:
“這段錄音能證明孟銘長期僞造證據,性質極其惡劣,足夠讓他罪加一等。”
“陳薇那邊也有新情況,”律師遞給我一份文件,“我們查到她名下有套商鋪,是去年用你們共同存款買的,房産證上卻寫了孟銘的名字,這屬于非法轉移夫妻共同财産。”
我看着文件上的地址,突然想起去年陳薇說要投資一個“穩賺不賠”的項目,拿走了我們存了五年的積蓄。
原來所謂的投資,是給孟銘買了商鋪。
這五年的婚姻,我到底活在多少謊言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