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先等會兒，我拿電話打個手機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是說我要先打個手機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電話呢！」
陳沐言默默指了指，「你拿手上呢。」
我更尴尬了，舉起手機，當着所有鏡頭的面，撥通了一個電話。
「煩死了！我要報警！」
「這裡是xx節目錄制現場，有人意圖用蛇蓄意傷人。」
「抓起來，統統抓起來！」
節目被我叫停。
李筠翠被帶去警局走了一趟，雖然那蛇沒毒，構不成什麼重罪，但批評教育和案底是免不了的。
這場風波很快平息。
我沒有針對錢峰，他因為在關鍵時刻守住了底線，拒絕了母親荒唐的要求，反而圈了一波粉，事業不降反升。
回去的路上，陳沐言一直很沉默。
車開出很遠，她才悶悶地開口。
「錢峰因為這件事，現在比以前更火了。你就這樣放過他，甘心嗎？」
我伸手，隔着那堆紮人的髒辮，敲了敲她的頭。
「這是他應得的。在他做出錯誤選擇之前，他守住了自己的良知，那他就配得上這份好運。」
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風景，語氣平淡。
「當然，就算他現在更火了，以後要是敢有半點傷害你的心思，我依然有的是辦法，讓他從雲端掉下來，摔得粉身碎骨。」
車裡又陷入了長久的安靜。
快到家時，陳沐言看着我，很輕地說了一句：「對不起。」
我知道她為什麼道歉。
我轉過頭，看着她。
路燈的光一晃而過，照亮她低垂的眼睫。
「我知道。」
小孩子的心思，無非就是想用各種方式，來确認父母的愛意，引起父母的注意。
她可以盡情地去鬧，去試探。
因為我有足夠的能力，去解決她闖下的所有禍，撫平她遇到的所有傷害。
那就由她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