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犬嗅着地上的碎肉末狂吠。
哥哥擰眉将現場來回逡巡了無數遍,最後閉着眼推演我死前的遭遇。
哥哥是局裡最年輕也是最厲害的犯罪側寫師,在他手裡破過的疑難刑偵案無數。
警察們各司其職,拍照、取證、尋找蛛絲馬迹,他們都知道哥哥閉眼推演的時候千萬不能打擾。
時間滴答,哥哥睫毛輕顫,臉色漸漸蒼白,最後幾近透明。
他握着筆杆的手用力到發白,冷汗從他鬓角滑落,呼吸漸漸急促。
「這簡直是慘絕人寰的殺戮!」
「依我的側寫,兇手是蓄意複仇,手段狠辣,死者為女性,被施以極刑,血流盡後被肢解!」
不愧是我哥,僅根據現場就能做出準确的推斷。
刑警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全都面色凝重的看向他:
「極刑?你确定?」
哥哥見識了那麼多兇殺案,早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,可是此刻的他如溺水的魚:
「八九不離十!」
極刑!
衆人心知哥哥的極刑為何意!
熟悉的作案手法!
哥哥舉起手,想在白紙上描繪,可是他顫抖的太厲害了,根本沒法定住筆尖。
一旁的刑警拍拍他的肩膀:
「江老師,也許是巧合或者模仿作案。」
不知為何,哥哥在努力對兇手側寫時,筆觸下卻先畫了受害者。
輪廓像極了我。
隻是在畫到五官時,他停住了筆。
我知道他定是想到了那樁懸案。
他拿出手機,翻到我的電話,猶豫半晌按下撥通鍵。
無人接聽。
他不耐煩等了三聲,便挂了電話,嘴裡嫌惡道:
「不接拉倒!真是上天了!」
也許是因為曆來秒接他電話的我不理他,又許是現場太過血腥,哥哥煩躁不安。
「王隊!有新發現,你看這,這裡的血迹有些怪!」
在聽到新發現後,哥哥走到了屬于我的那處血迹旁。
我看到他凝眉對着血迹失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