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回視線，不再關注。
父親将我的手交到顧霆手中，他的手掌寬大而溫熱。
“照顧好她。”
顧霆鄭重地點頭，握緊了我的手。
神父開始宣讀誓詞，那些神聖的句子在教堂上空回蕩。
“……無論順境或逆境，富裕或貧窮，健康或疾病，都愛他、安慰他、尊重他、保護他，并對他忠貞不渝，直至生命的盡頭？”
顧霆的聲音低沉而清晰，沒有絲毫猶豫：“我願意。”
輪到我時，我看着他的眼睛，那裡面有我熟悉的、讓我心安的力量。
“我願意。”
交換戒指的瞬間，他低下頭，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。
不是嘴唇，是額頭。
在所有人的注視下，這個吻克制而珍重。
台下掌聲雷動。
幾年後。
“姜月月！把你的寶貝兒子給我拎走！”
書房裡傳來顧霆的低吼，帶着壓抑的怒氣。
我慢悠悠地走過去，就看見我們五歲的大兒子，正拿着一支紅色的馬克筆，在顧霆剛剛簽署完畢的一份文件上，畫了一個大大的、歪歪扭扭的笑臉。
顧霆的臉黑得能滴出墨來。
他捏着那份文件，手背上青筋跳動，似乎在極力克制着什麼。
“顧景。”我抱起兒子，擦了擦他臉上的墨水印，“爸爸在忙，我們去其他地方畫好不好？”
小家夥在我懷裡咯咯直笑，揮舞着手裡的馬克筆。
顧霆走過來，從我懷裡接過兒子，把他舉得高高的。
“下次再亂畫，就把你扔到泥潭裡去。”他語氣兇狠，動作卻很輕柔。
兒子根本不怕他，反而抱着他的臉親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