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我舍不得買書的錢。
收拾衛生時,書不小心掉在了地上。
雇主好心幫我撿起:
「呀,《唐詩三百首》。」
我有些懊悔,書居然被我帶到了别墅,應該更仔細檢查背包才是。
雇主卻像發現了新大陸:
「清霜姐,你是送給家裡的小孩子嗎?」
「不是,這是我給自己買的。」
我垂下頭,手無意識地捏住衣擺。
我可以狡辯,順着雇主的話往下說。
然後呢?
用謊言填充自己可笑的面子,帶着面具虛僞地生活嗎?
我不知道。
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。
我擡起頭,準備迎接諸如兒子、諸如周旭和劉敏那樣高高在上的審視和嘲笑。
可雇主卻欣喜地拉住我的手:
「太好了!清霜姐,你知道嗎?我之前就覺得你很可惜。你勤勞本分又能幹,你當時我在想,你要是能學習些什麼管理知識,可能就會開個屬于自己的家政公司!」
「這樣你就沒辦法雇我打掃衛生了。」
「可這樣,我卻能得到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。清霜姐,我說話有點難聽,我覺得以你的本事和能力,不應該人生的重心都放在兒子身上。把這些時間放在自己身上,你會發現廣闊天地,大有作為!」
「我……嗎?」
從來沒有人這樣鼓勵過我。
我有些不敢置信。
「我行嗎?」
「怎麼不行?從你大膽正視自己,說這本書是你想學的,你的嶄新人生已經踏出第一步了!」
那天,雇主拉着我的手,言辭懇切。
「當你選擇知識的時候,知識也在選擇你!」
「你不了解的事物控制着你,而知識會帶來選擇和控制。」
「學曆不過是社交包裝的名牌,比那更重要的是一生學習的能力。」
小老闆說世有伯樂,然後有千裡馬。
我是千裡馬,而她就是挖掘我天賦的伯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