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更好。”師爺的笑容愈發陰冷,“貨既然還在,老爺擔心什麼?”
“可若真的是賊人監守自盜”
“賊人攜贓潛逃,又與老爺何幹?”
“言之有理,言之有理”
秦知縣驚惶地點點頭,“快,快,拟公文,馬上就送過去!”
屏風後,秦硯秋指尖緊緊攥住繡着絹帕。
聽到那熟悉的名字,她懸到嗓子眼的心驟然落地。
後背卻已沁出冷汗,貼在月白襦裙上微微發潮。
“謝天謝地”她低低呢喃。
掌心按在胸口,能清晰感受到心髒劇烈的跳動。
想起那日脫口而出的示警,以及回來後的整夜失眠。
此刻終于化作一聲釋然的歎息。
月光透過窗棂。
她泛紅的臉頰上鍍了層柔光,眉梢眼角的憂色卻未完全褪去。
那個頂着一頭亂發、把甲胄穿得歪七扭八的男人,終究還是讓她懸着的心落了地。
絹帕被攥得發皺,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态。
遠處傳來衙役巡夜的梆子聲。
秦硯秋深吸一口氣,對着銅鏡撫平鬓角碎發。
鏡中人眼尾微紅,唇角卻含着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。
“小姐,該來吃藥了。”丫鬟在廊下輕聲喚她。
“嗯。”秦硯秋應了一聲。
想到林川說的那句“送兩斤豬肉給秦小姐”,她忽然輕笑出聲。
“誰要你的豬肉啊!”她喃喃道。
屏風外,父親的失措與師爺的低語聲混在一起,卻再也擾不亂她的心緒。
而在十裡外的張家莊園。
張員外已經幾近癫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