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大妞覺得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,清脆得像山間流淌的小溪,她大膽的看了看雪娘的臉。
其實也沒那麼可怕,而且她真的好白,像所有的陽光都照在了她的臉上。
她比陳東媳婦好看多了。
如果左臉不黑的話。
看了看自己黑黑的手指,指甲縫裡的泥土,徐大妞自慚形穢。
她呐呐道:“才送了一次怎麼夠?”
“夠了,謝謝。”雪娘道了謝,見徐大妞不知為什麼還站在那不走,想了想又道:“你知道芋頭家在哪裡嗎?”
芋頭?哪個芋頭?
徐大妞不知道她說的是誰,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“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,穿得有些破,頭發像雞窩”雪娘說不下去了。
聽起來像說人壞話一般。
“你是說村裡那個小厮孩兒?”
“小厮孩兒?是什麼意思?”
“啊,呃。”徐大妞有些臉紅,她說話又好聽,儀态又雅緻,更覺得自己粗鄙,“芋頭,嗯,就是那個芋頭,我知道他住在哪裡。”
“那可以帶我去嗎?我有事找他。”
找他做什麼?那就是一個人見人厭的小乞丐,慣會偷雞摸狗,村裡人都煩他,她看起來又幹淨又整潔,怎麼會認識那個小厮孩兒?
徐大妞心裡都是疑惑,但還是點了點頭。
“我帶你去。”
雪娘将蘑菇撿到廚房,把籬笆門關好,跟着徐大妞進了村子。
路上倆人交談了幾句,徐大妞也知道了雪娘的名字,她越來越覺得雪娘與村裡人不同,走起路來特别好看,腰肢輕擺,不像陳東媳婦是故意扭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