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裴琰的刀刃即将徹底劃破夏知晴頸動脈的瞬間,卧室門被猛地撞開,金屬門把狠狠砸在牆面上。
傅矜一身黑色風衣裹挾着寒氣沖進來,在看清滿室狼藉的刹那瞳孔驟縮地毯上蜿蜒的血迹、破碎的梳妝台,以及裴琰握着染血軍刀的手。
“裴琰!”傅矜大喝一聲,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,鐵鉗般的手臂死死扣住裴琰揚起的手腕。
裴琰被這力道帶得踉跄半步,脖頸青筋暴起,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,轉頭時眼底猩紅幾乎要将理智焚燒殆盡,“滾!誰都别想攔我!”
“清醒點!”傅矜單膝頂住裴琰後腰,另一隻手按住他顫抖的肩膀,“殺了她溫梨就會回來嗎?!”
這句話如重錘敲在裴琰天靈蓋,他的動作猛地僵住,握着軍刀的手指關節泛白到近乎透明。
夏知晴趁機劇烈咳嗽着向後縮去,脖頸處的血珠順着鎖骨滑進睡衣領口,在雪白布料上暈開詭異的紅梅。
“你看清楚!”傅矜扳過裴琰的肩膀,強迫他對上自己冷靜的視線,“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溫梨,她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死了!”
這句話像一道電流竄過裴琰的脊椎,他死死盯着傅矜的眼睛,喉結滾動發出壓抑的嗚咽,“梨梨真的還活着?”
傅矜自然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活着,隻不過現在要是說她,裴琰會讓所有人賠命。
哪怕是搭上自己一個人的命,他也無所謂。
夏知晴沙啞的笑聲突然響起,“傅少還真是會哄人溫梨早就變成灰了”
傅矜:想作死的人是怎麼也救不回來的!這個夏知晴根本就沒什麼腦子,他們想死就死吧。
話音未落,裴琰猛地掙脫傅矜的桎梏,軍刀再次抵住夏知晴的喉結,刀刃與皮膚摩擦出細小的血珠。
傅矜眼疾手快抓住裴琰的手腕,兩人僵持間,他突然湊近夏知晴耳畔冷笑:“夏家在d國的洗錢賬本,你說警方看到會是什麼反應?”
這句話讓夏知晴瞬間變了臉色,掙紮的動作也停了下來。
裴琰趁機将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,領帶狠狠勒住她的手腕。
傅矜撿起地上的手機快速翻找,突然調出一段錄音,裡面傳來溫梨虛弱的聲音,“阿琰呢?把裴琰還給我。”
裴琰的呼吸在這一刻停滞,軍刀“當啷”掉在地上。
他顫抖着搶過手機,将耳朵貼在冰冷的屏幕上,像是要從那短短幾秒的錄音裡汲取溫梨還活着的證據。
傅矜按住他顫抖的肩膀,沉聲道:“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,夏知晴跑不了,無論如何總會有線索的。”
裴琰緩緩擡起頭,猩紅的眼底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。
他一腳踹翻癱在地上的夏知晴,轉頭對傅矜說,“把她鎖進地下室,派最得力的人看着,如果梨梨出事那他必須死。”
裴琰握緊拳頭,指節發出清脆的爆響。
當兩人腳步聲漸漸遠去,夏知晴望着緊閉的房門,剛才還志在必得的眼神逐漸變得絕望。
身上的傷口不斷甚至血迹。
她也沒輸,至少溫梨死了!
裴琰愛而不得,一輩子隻能活在愧疚之中。
暴雨傾盆而下,裴琰站在落地窗前,望着雨中的城市,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。
短短兩天,他就像是一頭失控的野獸,用盡一切手段,将夏家和徐家徹底擊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