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梨輕輕撫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。
再這麼下去包瞞不住的。
攤牌又慫,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裴琰也是,她真的能看到他的改變,想要努力的和她靠近,可是又沒有那個勇氣。
相處模式很奇怪。
出門前有分别問,有早安吻,晚安吻,随時随地都想親她。
可是呢,真的親得很死闆,就沒有原來的那種感覺。
而且她現在不是過了三個月嘛,就想和他親近親近,可是他就像是太監逛青樓,渾身寫滿了無力感。
真的奇怪到不知道該從何說起?
瓷盤擱在茶幾上發出輕響,溫梨垂眸看着切片的水蜜桃浸在純白的酸奶裡,果肉白裡透粉,特别有食欲。
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盤沿,酸甜氣息漫進鼻腔。
“太太,這是新到的陽山水蜜桃。”傭人退開時帶起一陣風,紗簾輕晃,将投在地闆上的光斑揉碎又拼起。
溫梨用銀叉戳起一塊,冰涼的果肉觸到舌尖,清甜裡裹着淡淡的澀意,像極了她和裴琰現在的關系——明明蜜裡調油,卻總在某個瞬間品出難以言說的隔閡。
他最近總愛盯着她的肚子發呆,目光熾熱又小心翼翼,像是發現了什麼,但是又沒有表明。
有時半夜醒來,還能看見月光裡他半撐着腦袋,在黑暗中注視她的輪廓。
可當她伸手環住他的腰,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他驟然繃緊的肌肉,像受驚的獸,在親昵與克制間反複拉扯。
叉子“當啷”撞上瓷盤,溫梨咬着下唇盯着汁水淋漓的果核。
或許該趁着孕期激素作祟的膽子,把那些卡在喉嚨裡的話全倒出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