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在"裴琰機械地回答,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"作為專業人士,我必須強調,溫女士現在非常脆弱。"醫生的語氣變得急切,"她需要規律的心理疏導,必要時需要藥物幹預。更重要的是,她需要家人的理解和支持。"
支持?裴琰苦澀地想。
他做了什麼?他忙着并購案,忙着應酬,甚至沒發現妻子懷孕的事實。
當她被孕期雌激素折磨的時候,他在哪裡?
當她因孕吐虛弱不堪時,他又在哪裡?
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,更不是一個合格的父。
"我會找到她。"裴琰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低沉而堅定,"請您把她的症狀詳細告訴我,越詳細越好。"
醫生在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後,把自己知道的全和他說了一遍。
裴琰的心髒像是被撕成兩半。溫梨不是要離開他,而是在用她認為正确的方式保護他們的孩子。
這個認知讓他既心疼又自責。
挂斷電話後,裴琰長久地跪在浴室地闆上,手中緊握着那張b超單。
鏡子碎片中的倒影映出一個憔悴不堪的男人——眼睛布滿血絲,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,襯衫皺巴巴地貼在身上,完全看不出平日那個雷厲風行的模樣。
"梨梨"他輕聲呼喚,聲音破碎不堪,"你和孩子們在哪裡"
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,敲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像是某種無情的倒計時。
裴琰強迫自己站起來,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卧室。
他需要冷靜,需要思考,需要找到溫梨可能去的地方。
一個月後!
雷克那邊終于終于傳來了消息,不是很确定,隻是種種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,溫梨最好的朋友——穆寒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