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樹影在院牆上,晃出斑駁的光。
王護士把剛剛讓人送來的老紅糖遞給陸臨舟:“拿着,煮水喝,然後給穗穗灌個膠皮暖水袋,焐着肚子,聽明白沒?”
陸臨舟伸手接過拿包老紅糖:“好。”
“穗穗都是為了照顧你,身子才這麼虛的。”王護士有點心疼地看了林穗穗房間的方向一眼:“你别把自己當小孩子,要擔起責任來。别總讓她沾涼水,劈柴挑水的活你多擔待。”
陸臨舟點頭,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複雜。
他知道王護士還是把他當成傻子在交待,也知道王護士是真心想讓他照顧好林穗穗。
“知道了嗎?”王護士問他。
“知道。”陸臨舟聲音很低,應下的時候卻滿是認真。
“去吧。”
王護士又交代了幾句,背着藥箱走了。
看着陸臨舟送王護士出去的背影,林穗穗盯着床邊搭着的褲子發呆。
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,在知道自己并非流産,而是痛經的時候,林穗穗覺得小腹的疼痛瞬間就緩解了一些。
林穗穗越想越别扭,原來這陣子差點讓她焦慮到崩潰的事,不過是場虛驚。
肚子裡的孩子壓根沒存在過。
“原來我是假孕啊”林穗穗忍不住笑出了聲,笑聲裡帶着劫後餘生感。
想起自從穿到這本小說裡以來,她就揣着肚子在村裡躲躲藏藏,到處弄打胎的藥,甚至每天壓着陸臨舟帶她去省城打胎。
她每天攥緊拳頭沖沖沖,想各種策略的樣子,她自己想起來,都覺得特别好笑。
指尖無意識劃過小腹,那裡平坦如初,像從未有過那場驚心動魄。
她沒懷孕,不怕被人發現,不用想辦法解除封閉,去省城處理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