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闆臨時改主意了!”司機掏出煙盒,遞了一根給旁邊的二流子:“說省城醫院設備好,直接接走。”
林穗穗:“是從衛生所,直接送到省城醫院嗎?”
“是啊!”司機點着了煙:“說是越快越好,直接從衛生所就出發了。”
這句話像是晴天霹靂,砸得林穗穗有點懵。
她喉間發緊,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給堵住了,上不去也下不來。
所以,陸臨舟跟他的父母,要直接從衛生所裡去省城?
他們一家人商量着要把陸臨舟帶走,卻根本沒有告知她。
完全沒有考慮到她做的這些事。
要不是車壞了,堵在村口了,他們一家三口,隻怕早都已經出發了。
哪裡還管她去哪裡?
林穗穗摸了摸镯子,镯子上的紋路,硌得她掌心發疼。
“怎麼能直接就去省城醫院呢?”林穗穗仍是不可置信地念叨了句:“不是說好還要在衛生所住幾天嗎?”
林穗穗頭皮發麻,說來說去也隻有這兩句話。
“我們村裡的衛生所能跟省城比?”二流子吐了口煙圈:“人家親爹親媽能不心疼?”
“是啊。”有人推了林穗穗一把,把她推得一個趔趄:“人家有錢有勢,帶兒子去省城治病天經地義!”
“我覺得他爸媽真挺好,确實得送去省城。”春苗嫂點點頭,在林穗穗後背上輕拍:“得過傻症的人,萬一留後遺症呢?省城那設備好得多了!你不是盼着臨舟好嗎?這下怎麼攔着了?”
這話像塊冰磚,兜頭砸下來。
林穗穗看着衆人臉上的理所當然,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小題大做。
可對她來說,她做了這麼多事,真就隻值這麼個銀镯子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