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雲川站在原地,望着他們的背影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。
身後的病房門被風帶得“哐當”一聲關上,隔絕了走廊的喧嚣。
賀雲川望着那兩個背影,緩緩呼出一口氣:“我這樣說能幫到你一點嗎?”
————
回到家屬房。
陸臨舟正要開口跟林穗穗說話,她卻直接沖進了廁所,門被帶得“哐當”一聲撞上。
本來跟在他身後的陸臨舟被關在門口,他的手僵在半空,指尖離門闆隻剩半寸。
他盯着那扇緊閉的門,能聽見裡面傳來擰水龍頭的聲音,水流嘩嘩地淌,像在沖刷什麼。
他喉結滾了滾,擡手想敲門,又頓住。
剛才在醫務室門口,賀雲川那句“公平競争”讓他有點惱火了。她又不知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,兩個人心情都不算太好,現在敲門,怕是隻會火上澆油。
陸臨舟等了好半天,廁所門才吱呀一聲開了。
林穗穗低着頭往外走,額前的碎發濕漉漉的,像是用冷水潑過臉,臉頰泛着點紅。
“林穗穗。”陸臨舟迎上去,語氣裡還帶着沒散的火氣。
林穗穗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,徑直往床邊走,壓根沒接話。
“你手怎麼樣了?”陸臨舟跟着她走到床邊,伸手想去拉她的手腕:“我看看。”
林穗穗猛地擡起手,掌心在他眼前虛虛晃了晃:“好得很。沒舒翻譯的腳踝嚴重,她都能撐着說‘沒事’,我這點擦傷算什麼?”
“确定沒事?”陸臨舟的眉頭擰得更緊。
她那樣手一晃,誰看得見怎麼受傷了?
陸臨舟伸手,還要看她的傷。
林穗穗卻突然轉身,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狗,聲音陡然拔高。
“非得我摔死你才高興?”林穗穗盯着他:“我都說了我沒事!沒事!假惺惺關心什麼?剛才你的心思全在她身上,現在裝什麼樣子?”
“誰說我假惺惺?”陸臨舟的聲音也沉了,往前逼了半步,陰影罩住她。
“不是假惺惺?”林穗穗仰起臉:“不是假惺惺難不成是真的關心我?”
陸臨舟張嘴,脫口而出:“我就是關心,怎麼了?你是我”
說到這裡,他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“那你告訴我,陸臨舟,我是你什麼人?”林穗穗往前一步,眼底帶着不容逃避的銳利:“你說啊。我是你什麼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