曆明修緩步從樓梯上下來,目光掃過蘇晚,冷淡地點了點頭。
随即不顧蘇晚在場,便将矛頭對準曆寒蕭,開始厲聲批評起來:“寒蕭,給你三家公司半年了,淨虧損三個億,你就是這麼證明自己的?”
他擡手推了推眼鏡,鏡片反光遮住眼底的嫌惡,“寒蕭,你也不小了,除了吃喝玩樂,你還會做什麼?”
曆寒蕭倚着門框冷笑,“證明?怎麼證明?拿幾個瀕臨破産的小公司給我,連公章都在你太太手裡。還想讓我證明什麼?你不就是讓我證明無能嗎?”
他擡眸直直盯着曆明修,聲音低得刺骨,“你還不如直接說,你根本就沒想讓我碰到曆家實權。”
陳淑雲臉色驟變,連忙放下修花剪打圓場:“明修,寒蕭他畢竟不是明誠,他沒辦法做到那麼完美”
說完,她又像是意識到自己失言,目光慌亂地瞥向樓梯拐角,那裡擺着曆家長子曆明誠的巨幅照片,照片上的青年不苟言笑,卻在三年前一場車禍後成了植物人。
“不是什麼?”蘇晚忽然開口。
“大少爺那麼優秀,怎麼不讓他來管理曆家家業?可若不是曆大少爺變成植物人,您會想起還有個私生子?”
空氣瞬間凝固。
誰都沒有想到蘇晚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出聲,還提及了變成植物人的曆明誠。
誰不知道曆家長子是植物人,這是曆夫人的禁忌,竟被一個第一次登門的蘇家千金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。
蘇晚是故意的,從進門她就看不慣這個做作的曆太太了,不如大吵一架,再退婚,說不定曆寒蕭的厭惡值就能直接拉滿。
陳淑雲的臉色慘白如紙:“你說什麼?你再說一遍!”
“我說,曆家的态度有問題。曆家想讓他當替身繼承人,卻連實權都不肯給,傳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?”她故意将替身兩個字咬得極重。
曆明修也瞬間提高了嗓門:“放肆!蘇家就是這麼教你說話的?真的是反了天了,這還沒進曆家的門,就這麼沒禮貌地教訓起長輩來了。真不愧是小門小戶出來的,沒一點教養!”
他掏出手機撥号,“我現在就給蘇青山打電話,這門親事必須退!”
“退就退!”蘇晚甩開曆寒蕭的手,摘下訂婚戒指摔在陳淑雲腳邊。
“不過曆家得先道歉,為你剛才那句‘小門小戶’。”
陳淑雲踉跄着後退,後腰撞上花架,玫瑰刺勾破她真絲旗袍,滲出淡淡血迹。
曆寒蕭忽然笑出聲,彎腰撿起戒指塞進口袋:“未婚妻想讓曆家道歉?”
他轉頭看向曆明修,眼底翻湧的暗色讓曆明修心悸,“我會讓他好好給你道歉。”
“你!”
曆明修氣壞了,把手邊的花瓶狠狠砸向地面,震得花瓶裡的玫瑰簌簌掉瓣:“反了反了!你以為曆家是你想來就來、想走就走的地方?”
蘇晚揚起下巴看向曆明修:“曆董事長最好先管好自己的夫人,别總拿自己優秀的植物人兒子說事。”
陳淑雲發出尖銳的尖叫,抓起桌上的瓷器擺件砸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