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這句話,陸司沉就轉身下樓,顯然沒想多做解釋。
蘇晚看着他轉身的背影,看着他西裝下擺掃過走廊地毯的弧度,突然笑出聲:“陸總真是關心我,怕我沒錢花,還是怕我太閑了?”
陸司沉的腳步頓住,卻沒回頭。
他的助理上前一步,将絲絨盒子遞過來,裡面的鑽石項鍊在燈光下閃着冷光,像他此刻的眼神。
“這是補償給你的。”
陸司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,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壓,“明天九點,我讓司機來接你。”
他的助理把絲絨盒子塞進她手中後跟着陸司沉走了。
蘇晚低頭看着粉色鑽石項鍊,是那天在拍賣會宣傳上展示的粉鑽,鑽石切割面折射的光刃險些刺傷她的眼。
那是條拍賣會上壓軸的粉鑽項鍊,蘇晚曾在财經新聞上見過,上周以五千萬成交,此刻卻帶着陸司沉特有的雪松香,沉甸甸地壓在她指尖。
陸司沉是什麼時候拍下來的?
這又是什麼補償?
殺人沒得手,所以補償一下?
那下次再有人殺她時失手了,她是不是還能得到一筆補償?
盒子被随意丢在玄關櫃上,粉鑽在陰影裡泛着幽光,像極了倉庫裡歹徒手中注射器反射的光。
蘇晚踢開拖鞋,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闆上,那個永遠運籌帷幄的男人,連道歉都帶着商業談判的壓迫感。
煩躁像藤蔓般纏住心髒。
本來想在城郊小屋躲起來過幾天安穩日子,結果隻躲了兩天,全找上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