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呼吸混着薄荷香噴在她唇上,“是想說,在你眼裡我隻是個小孩子,還是想說你已經讨厭我到拉黑我的微信?”
蘇晚的睫毛劇烈顫抖,急忙解釋:“不是的,我從來沒把你當小孩子”
“那姐姐為什麼要騙我?”
江辭的指尖猛地收緊,捏得她下颌生疼,75的厭惡值瞬間跳到78,“你說不小心删了我,可是删完我後,你也沒有删除别人”
壞了,蘇晚忘了他是黑客高手了,所以他黑進她的手機看了删除記錄?
蘇晚的瞳孔猛地收縮,像被無形的手攥住了心髒,連呼吸都忘了節奏。
江辭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,像是淬了冰。
“姐姐今晚約了誰?曆寒蕭嗎?為什麼他們提出什麼要求,你都會答應,可我不管是做好你愛吃的糖醋排骨還是洗好了楊梅,你都會無視?”67
蘇晚的視線死死釘在江辭頭頂的厭惡值上——80,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眼眶發酸。
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,黏在衣料上勾勒出僵硬的線條,鎖鍊勒着腳踝的地方傳來陣陣鈍痛,卻遠不及心頭那股窒息般的恐懼。
她刻意放軟的嗓音帶着絲顫音,像驚弓之鳥抖落的羽毛,“江辭,我想吃楊梅了。”
江辭捏着她下颌的手猛地一頓,瞳孔在黑暗中縮了縮。
他的睫毛很長,垂下來時在眼睑下投出淺影,遮住了眸底翻湧的情緒。
蘇晚見狀,心髒狂跳着抓緊這根救命稻草,語速急切卻努力維持着平穩:“你發給我楊梅照片的時候,我就想吃了。隻是我把回複你的消息誤發給了曆寒蕭。”
她的指尖下意識地指向床頭櫃的方向,那裡應該放着她的手機,“不信的話,你可以看看我的手機,聊天記錄還在的。”
她的眼神裡像是盛滿了小心翼翼的祈求,連呼吸都放得極輕。
江辭沉默地看着她,指腹下的肌膚能清晰感受到她細微的顫抖,像寒風裡瑟縮的幼雀。
他當然知道她發錯了消息,甚至知道曆寒蕭那句“會洗幹淨等你”的回複有多刺眼。
他氣的從來不是誤會,而是她明明答應了要來他這裡,卻轉身奔向别人時又毫不猶豫。
不知過了多久,江辭指尖的力道緩緩松了些,頭頂那道80的數值條像退潮般往下滑了滑,最終停在75。
雖然數值依舊很高,卻總算讓蘇晚緊繃的神經稍稍松弛了一瞬,後背順着牆壁滑下去半寸,冷汗順着脊椎滾進衣領。
就在這短暫的死寂裡,一聲突兀的“咕咕”聲打破了僵局。
“我餓了,有晚飯嗎?”她的尾音帶着點不易察覺的委屈,與剛才的驚恐形成微妙的反差。
江辭的目光在她泛紅的耳垂上停頓了兩秒,沒說話,隻是緩緩松開了捏着她下巴的手。
他站起身時,衣料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,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。
他轉身走向門口,直到走到門口才微微颔首,算是應了。
房門被輕輕帶上,隔絕了走廊的微光,房間再次陷入濃稠的黑暗。
蘇晚盯着腳踝上的鎖鍊,聽着外面漸行漸遠的腳步聲,緊繃的身體才徹底垮下來,後背抵着冰冷的牆壁,大口大口地喘着氣。
75的厭惡值像懸在頭頂的利劍,讓她不敢有絲毫松懈,隻能攥緊拳頭,在心裡默默盤算着下一步該如何應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