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看着他驚慌失措的模樣，心裡忽然湧起一個荒謬的念頭：難道江辭才是那個覺醒者？可他眼底的痛苦和偏執太過真實，真實到讓她無法相信。
“晚晚，别問了。”江辭的聲音帶着哀求，“留下來，我們像以前那樣好不好？我可以當什麼都不知道，你也可以繼續做你的任務，我會配合你，我會”
“配合我刷滿你的厭惡值，然後看着我被困在這個世界裡，對嗎？”蘇晚打斷他，語氣裡帶着一絲冰冷的失望，“江辭，你和他們沒什麼兩樣。”
江辭的瞳孔驟然收縮，像是被這句話狠狠刺穿。他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美工刀，抵在自己的手腕上，桃花眼裡閃爍着瘋狂的光芒：“如果我死了，能讓你留下，我願意。”
“你瘋了！”蘇晚吓得臉色慘白，想去奪他手裡的刀，卻被他狠狠推開。
“我是瘋了！”江辭的聲音凄厲，“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瘋了！我看着你對我笑，對我好，以為自己終于抓住了光，可到頭來，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！你告訴我，我該怎麼辦？”
他的手腕被刀刃劃破，鮮血順着指尖滴落，染紅了地上的畫紙，像一朵綻放的絕望之花。蘇晚看着他頭頂的厭惡值，竟在這一刻瘋狂上漲，從30飙升到80，那道灰色的數值條刺眼得讓人不敢直視。
原來這才是讓他厭惡的方式——用自殘來逼迫她，用毀滅來挽留她。
“江辭你住手！”蘇晚的聲音帶着哭腔，她從來沒想過要傷害誰，可現在，她卻把一個曾經溫和的少年逼到了絕境。
就在這時，畫室的門被猛地踹開，陸司沉和曆寒蕭竟然同時出現在門口。陸司沉看到滿地的鮮血和抵着手腕的美工刀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，幾步沖到江辭面前，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刀，狠狠扔在地上。
“你想幹什麼？”陸司沉的聲音冷得像冰，抓着江辭的衣領将他提起來，“用這種方式留住她？你配嗎？”
曆寒蕭則走到蘇晚身邊，看到她蒼白的臉色，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蘇晚搖了搖頭，目光卻死死盯着江辭。他被陸司沉按在地上，嘴角流着血，眼神卻依舊執拗地看着她，頭頂的厭惡值已經漲到了90，隻差一步就能滿格。
“看到了嗎？”江辭忽然笑了起來，笑聲裡帶着血腥味，“隻要你留下，我可以立刻讓你完成任務。”
蘇晚的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，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。她想要的厭惡值就在眼前，可她卻第一次覺得，這個數值如此沉重，沉重到讓她甯願永遠完不成任務。
陸司沉一拳砸在江辭臉上，聲音裡帶着壓抑的怒火：“閉嘴！”
江辭被打得偏過頭，卻依舊看着蘇晚，眼神裡帶着一種近乎病态的期待：“晚晚，選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