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段？”他喃喃自語，眼底的偏執褪去，染上一層破碎的茫然，“在你眼裡，我對你的好，都隻是手段？”
蘇晚沒有回答。在她看來，這個世界的所有感情都是設定好的，他的“好”和她的“喜歡”，本質上和道具卡沒什麼區别。現在設定崩了，道具失效了，一切自然就該結束了。
曆寒蕭盯着她冷漠的臉，忽然笑了起來，笑聲裡帶着濃濃的自嘲和絕望：“我明白了蘇晚，你是不是從來都沒喜歡過我？那些溫柔，那些依賴，全都是假的？”
蘇晚的心跳微微頓了一下。假的嗎？或許吧。可相處時的那些瞬間，那些被系統判定為“好感度上升”的時刻，又真實得不像假的。
但這些都不重要了。
“是又怎麼樣？不是又怎麼樣？”蘇晚别開視線，語氣平淡，“現在說這些，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“有意義！”曆寒蕭猛地抓住她的肩膀，力道大得讓她蹙眉，“對我來說有意義！蘇晚，告訴我，到底是為什麼？你告訴我原因，我改！我什麼都可以改！”
他的聲音帶着哀求，眼底的紅血絲像蛛網一樣蔓延，整個人透着一股瀕臨崩潰的瘋狂。
蘇晚被他晃得頭暈，心裡的煩躁越來越濃。她最讨厭這種糾纏不清的場面，尤其是對方還可能是那個操縱一切的覺醒者。
“改不了。”蘇晚用力推開他，後退兩步拉開距離，語氣冷得像冰，“有些東西從根上就是錯的，怎麼改都沒用。曆寒蕭，你醒醒吧，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。”
她的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刀，精準地刺穿了曆寒蕭最後的防線。他踉跄着後退一步，撞到身後的鞋櫃，發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，卻像是毫無所覺。
他看着蘇晚，眼神空洞得吓人，像是靈魂被抽走了一樣。過了很久，他才緩緩開口，聲音啞得幾乎聽不清：“從根上就是錯的原來如此”
他忽然擡起頭，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清明，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、帶着自嘲的笑：“是因為陸司沉，對不對？你喜歡上他了，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地甩開我。”
蘇晚皺緊眉頭：“和他沒關系。”
“怎麼會沒關系？”曆寒蕭的聲音陡然拔高，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，“你搬去他附近，你對他的态度比對我好一百倍，蘇晚，你騙不了我！”
他的話讓蘇晚心裡咯噔一下。她對陸司沉的态度好？那是因為她還沒開始刷他的厭惡值！等她開始行動，陸司沉隻會比曆寒蕭更讨厭她。
但這些沒必要跟曆寒蕭解釋。
“随便你怎麼想。”蘇晚走到門口，打開房門，做出“請”的手勢，“該說的我都說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曆寒蕭盯着敞開的房門，又看看蘇晚冷漠的側臉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。那笑聲越來越大，越來越瘋狂，在安靜的房間裡回蕩，聽得人頭皮發麻。
蘇晚的警惕心瞬間提了起來。他這副樣子，不像是要走，反而像是要做什麼極端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