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最先懷疑的人是司烨,可魏靜賢說,那人不是司烨。又說那人司烨不會動。
這事一直壓在她胸口,每每想起她都恨的咬牙切齒。
如今聽蘭心這樣說,這事似乎和失蹤的王三春脫不開關系。
又聽蘭心道:“夫人有所不知,那那王三春半個月前曾偷偷給秀兒送了一包銀子,想和她做對食,她二人關系不一般。”
“您的女兒被困在冷宮,王三春失蹤,秀兒身上有血漬,都在同一天。這些都太過巧合了。”
“秀兒和王三春的關系,隻有我一人知道,又因着我那晚多問了一句,之後,秀兒對我态度大變。”
“我明明沒有偷婕妤的金镯子,可那镯子憑空就出現在我的枕頭底下,還是秀兒親自帶人翻出來的。”
說着,蘭心握着盛妩的手,又緊了緊:“盛夫人,秀兒緻我于死地,一定是怕我将她和王三春的關系抖露出去。可她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宮女,若不是逼不得已,定不會做出這種事。”
“您一定要小心薛婕妤。”
盛妩緊緊抿着唇,眸中跳動着兩簇怒火。
竟然是薛晩雲!
那晚棠兒哭着告訴自己,廢妃們說她是盛家人,一股腦的圍上來叫嚷着要殺了她。她吓哭了,一直喊娘。
那些人聽了,頓時分成了兩派,一派對她喊打喊殺。另一派護着她,嘴裡喊着皇兒不怕,娘護着你。
薛晩雲應該是想借冷宮女子對盛家的仇恨,虐殺棠兒。
可她沒算到,冷宮中的女子很多都曾失去過孩子。
棠兒一聲娘,便喚起了她們内心深處對孩子的母性!
兩撥人起了争執,打翻了燭台,引發了大火。
棠兒趁亂躲了出去,才逃過一劫。
若非這樣,她就再也見不到棠兒了。一想到這,盛妩便痛恨起來。
她不願與人為敵,也不屑于用一些腌臜手段去害人。可,這并不代表她不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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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宮,燭影搖紅,更漏聲碎。鎏金狻猊香爐吐着龍涎香的青煙,朱漆案幾上奏折堆積如丘,司烨以手支額。
“陛下,三更天了,該歇息了!“老張德全捧着參湯小聲提醒。
司烨忽然擲筆起身,羊脂玉鎮紙壓着的奏章嘩啦散開,忽如其來的冷壓,讓張德全不由的退後一步,手中的參湯跟他的心髒一樣,抖了抖。
這幾日,司烨反常的難伺候。睡的晚也就不說了,睡下了又折騰人。說屋裡的香濃熏鼻子,說床鋪的不平整。早上起來,又嫌屋裡空氣悶,開窗又嫌進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