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第4頁)

“哼!你别以為自己做了掌印就能壓我一頭,我告訴你,你不過是陛下身邊一條會咬人的狗。”張德全刻意挺直了腰闆,企圖在氣勢上壓倒他。

魏靜賢卻隻是輕蔑一笑。

“張德全,腰杆子挺的再直,腦袋裝了屎,也是廢物一個。勸你收着點,不然,這禦前總管的位置,你怕是也坐不安穩。”

言罷,魏靜賢輕啜一口熱茶,那悠閑的姿态仿佛全然未将張德全看在眼裡。

張德全冷笑:“你在掖庭幹了什麼,你以為能瞞住陛下嗎?你就等着受一丈紅吧!”

說罷,拂袖就往内殿走。

魏靜賢盯着他的背影,眸色暗了暗,随即放下茶盞,不緊不慢捋了捋袖口,起身也跟去了内殿。

還沒進去,就聽張德全向司烨告黑狀。

“陛下,魏靜賢對您陽奉陰違,他暗地裡讓浣衣所的嬷嬷照拂盛夫人。她這些日子在掖庭,不僅不用幹活,還日日被嬷嬷伺候着,别人日日吃鹹菜,她日日吃肉。那日子過得相當惬意。”

聞言,司烨嘴角微微抽動,他這幾日食不下咽,寝不能安,想着她手上的傷,想着她那副小身骨熬不住。做夢都是她在哭。

卻原來她是日日過得惬意。

難怪不來自己面前求饒!

司烨越想越氣,眼神陰沉。剛要喚魏靜賢來,就見魏靜賢走了進來。

那句賜一丈紅還沒喊出來,又見他倏然跪在階下。

“陛下明鑒,微臣怕您賜一丈紅,哪裡敢暗地叫人照拂她,微臣謹記你的交代,還特意叮囑掖庭主管,不得給她徇私。張公公空口白話的就來冤枉微臣,微臣不服。”

“陛下,您别聽他狡辯,整個浣衣所都知道,那嬷嬷對盛夫人照顧有加。您随便喚個人過來,一問便知。”張德全勢要抓住這次機會,将魏靜賢扳倒。

卻聽魏靜賢高聲道:“便是整個浣衣所都知道嬷嬷照顧盛夫人,又有誰能證明是微臣指使的。不若把盛夫人喚來,叫她自個兒說個明白。”

司烨聽了這話,緊繃着唇角,可扣着桌角的手指,明顯松動了幾分。

“陛下,一人之言不足為信。不如把那嬷嬷也一并喊來,一并問清楚。”張德全唯恐盛妩到司烨面前,掉幾滴眼淚,說幾句求饒話,就把這事囫囵的揭了過去。

她從前做昭王妃時,兩人無論吵得多兇,隻要她一落淚,司烨就心軟。

張德全想着,隻有把那嬷嬷喊來,叫她親口指認魏靜賢包庇,才能坐實魏靜賢的罪。

隻是話音剛落,就見司烨陰測測的看過來:“朕乃九五之尊,豈是誰都能随便見的。”

聞言,張德全面色一呆。

他還沒想明白了呢!一旁的魏靜賢就跟着附和:“一個小小的掖庭領班,也配來天子寝宮。沒得污了陛下的空氣,踩髒了陛下的地。”

司烨一聽這話,耳熟的感覺。涼涼瞥了魏靜賢一眼。

對方卻好似沒察覺,面色如方才一般,繼續道:“陛下,這會兒掖庭落了鎖,明日一早,微臣就讓人傳她過來。叫她在東廂閣等您。”

這話正中司烨心懷,他等了她好幾日,也該叫她等等自己。

沉聲道:“叫她跪着等。”

“是。”

魏靜賢出了禦書房,白玉春湊上前,朝他豎起大拇指:“還是幹爹棋高一籌,張德全那個蠢貨,怕是到現在也沒想明白。”

“區區一個沒腦子的張德全,我還沒放在眼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