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區區一個沒腦子的張德全,我還沒放在眼裡。”
說着,魏靜賢停下腳步,凝視着景仁宮的方向,夜色中的宮殿如同一頭沉睡的巨獸。
那位才是他需要真正費心提防的對手。
——
翌日一早,盛妩剛出屋子,就見嬷嬷一臉喜色的跑過來,連連給她作揖行禮:“恭喜夫人,賀喜夫人,乾清宮來人請您過去呢!”
“您快去回屋換身衣服,收拾一番再去。”
自己鞍前馬後的伺候她好些日子,昨兒聽說張總管來了掖庭,也沒見他來見盛妩,這心裡七上八下的還以為自己押錯了寶。
沒成想,今兒一早乾清宮就來人了,嬷嬷這顆提起的心可是落了地。
想着盛妩就要發達了,自己也能跟着她離開。再也不用守在掖庭,過這低人一等的日子。
心下正歡喜着,卻見盛妩臉上沒什麼反應,也不回屋打扮一下,就穿着這身粗布藍衣走了。
嬷嬷看着她單薄纖細的背影,算是看明白了,她是故意想在陛下面前扮可憐。這盛家女子隻怕都是狐狸精變的,又會裝又會哄。
當下又撒丫子往自己屋裡跑,自收拾細軟來,準備跟着盛妩風光去。
這邊,盛妩到了乾清宮。得知司烨還沒下朝。
跟着鄧女官去了東廂閣。
“盛夫人,陛下讓你跪着等他。”鄧女官輕聲道。
盛妩就知道他叫自己來,是想羞辱自己
當下沒說什麼,就跪在了十二扇屏風外。
待鄧女官走後,她又站起身,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。
知道他這會沒下朝,屋裡又沒人看着,她身上那根反骨又支棱起來,就是不想被他擺布。
博山爐香煙袅袅,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。
聞得她心煩,擡手便給撚滅了。
又望見案幾上放着兩盤果子糕點,她早飯沒用就被喚來了。
這會兒肚子十分應景的叫了幾聲,司烨向來不喜歡吃糕點。這東西擺着也是浪費。
可想想還是不動了吧!他人品惡劣,不要的東西扔了,别人撿了。那都是罪過。
就比如她剛嫁給他那會兒,洞房花燭夜,床上撒滿了紅棗、花生、桂圓、蓮子…
寓意早生貴子!
他嫌硌得慌,都給抖落到床頭,次日打掃的丫鬟,從地上撿了顆花生放進嘴裡。
被他瞧見了,那是死活不肯善了,非說那丫鬟吃的是他兒孫的福。
那時她是
昨夜臨睡前,他還想着今日一定要叫她跪到求饒。可下了朝,雙腳就不聽使喚的往這處趕。
她要說一句軟話,他就打算既往不咎了。可她依舊這副死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