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一年,阿元給我打電話。
「新年快樂,青淮。」
電話那頭有些哽咽。
「你要快點好起來,等我忙完就回去看你!」
我想說會什麼,一低頭才發現手上綻開了一朵又一朵紅色的花。
我隻得挂斷電話匆忙找兩卷手紙塞在鼻子裡。
反正衣服也沒洗,就這麼躺着吧。
我喜歡看災難片,喜歡看家人曆經生死後抱在一起的溫馨畫面。也喜歡看醫療紀錄片,看到生門前宣告手術成功一家人無法言表的興奮。
我是一名催眠師。
我清晰的知曉腦子裡有些事實被刻意抹去了。
可我甘願沉迷在自己編織的謊言。
我生活的很幸福,隻是還未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。
老師說,心病,靠心解。
我沒有家人,自然無解。
7
一大早就傳來了敲門聲。
我迷迷糊糊的以為阿元給我點了外賣。
剛開門就發現紀安安站在門口。
我也沒什麼好藏着掩着的直接問他。
「你有事?」
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帶着一絲打量。
「你在家就這個樣子?」
我怒極反笑。
「如果你來一趟就是為了說這些,那沒什麼好說的了。」
我猛地想把門關上,被她一把攔住。
胳膊上蜿蜒着還沒全幹的血迹再配上臉上已經幹涸的紅色血點,我想我現在一定狼狽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