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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車的一瞬間我還在慶幸。
就差一步,就差一步我就被拖回去了。
關上車門的那刻徹底隔絕了她的怒吼。
「師傅,往南走。」
我閉上眼,任憑眼淚肆虐。
我早就沒有撒嬌的權利了。
那是屬于幸福的小孩的特權。
那是被愛者的天賦。
我隻能告誡自己懂事些,在懂事些。
我要把所有的情緒偷偷的藏在身後——
我沒有資格。
身體要被撕裂了,我分不清是哪裡在疼,額前的碎發也不知道是被淚水還是汗水打濕。
師傅說後面一直有車跟我。
好在我的出租屋很破舊,道路修的七扭八歪,車根本進不來。
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。
我站在街上有些茫然。
小區的路燈都開了,我擡起頭遠遠的看見挨家挨戶燈火通明。
透過窗戶似乎也能聽見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。
遠處挂着幾個紅色燈籠,在白雪中格外顯眼。
今天是什麼日子來着。
我莫名有些急躁,翻了下手機才發現已經除夕了。
我想把地拖了,再把衣服洗了。
疼痛讓我躺到了深夜。
又過了一年,阿元給我打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