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見小鎮裡最大的飯店。
我的媽媽穿着潔白的婚紗——
可我不能停下來。
身後老闆在追我。
我不想再被毒打一頓了。
我沒有爸爸媽媽。
無論什麼時候。
我都沒有家。
他說的對。
吳青淮。
認命吧。
「我認命了。」
她突然也沖我笑了。
我第一次看見她的笑容,記憶裡兩個身影重疊了。
她也對我笑過的。
「所以。」
她頓了頓。
「你為什麼沒死在五歲那年。」
你瞧——
她什麼都記得。
隻是不願意接納我而已。
「你為什麼要插入别人的家庭。」
原來人悲傷到極緻是哭不出來的。
我努力眨着幹澀的眼睛,直到發疼。
「你說得對。」
「紀安安。」
「你别着急。」
「我要去贖罪啦。」
我生下來就是戴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