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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門口,沒勇氣再聽下去,想走,腳卻像生了根一樣,怎麼動都走不了。
甯意眼尖,看見我站在門口,嘴巴一噘,規規矩矩坐在旁邊,委屈道,“哥哥,姐姐來找你了,你們先聊,我不打擾了。”
“這是休息時間,工作上的事就别拿過來麻煩我了。”
周立博頭也不擡,順手把遠離的甯意撈回來,想要繼續看車。
我喉間苦澀,“周立博,我們的婚禮也是麻煩嗎?”會不會我也是你的麻煩呢?
一瞬間,所有的委屈,不甘,在這一刻湧上來。
我一直以為人是可以被捂熱的。
所以這六年來,我盡職盡責的做好一個下屬,一個賢良淑德的女朋友,從他的衣食住行,到公司大大小小的事,我都拼盡全力,想要讓他知道我的好。
他不知道大餐後面是無數被浪費的食材,不知道整潔幹淨的家是我早上五點起來打掃的,不知道公司的大半單子都是我在酒桌上搶過來的。
我從來都隻想要得到他的垂憐,他的愛,哪怕隻有他對甯意的一半都行,可惜他給我的隻是比陌生人多了一點。
大概是我臉上的蒼白連妝都遮不住了,周立博有些慌了,但還是沒讓步,“蘇淺,婚禮的事你自己看着選就好,我說了的,合你心意,比什麼都好。”
“行。”
我看着攬上甯意肩膀的手,疼痛如鋪天蓋地的海浪襲來,卷走我所有力氣,疼的我腿發軟。
我沒了和周立博對峙的興趣,面無表情地轉頭就走。
門在被關上的那瞬間,我聽見甯意帶着哭腔問,“哥哥,你要結婚了嗎?”
我倚在辦公室門外,看手上厚厚的一封婚禮策劃書,頓感無力。
我把大部分策劃書都丢進垃圾桶裡,隻留了一個草坪婚禮的策劃書。
我還是想和周立博結婚,哪怕是走個過場,哪怕他心裡還有一個人。
周立博一直以為我是大學才認識他的,其實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