肺癌。
這兩字如同驚雷,炸毀了蘇棠的理智。
她擠出一抹快哭了的笑容,眼淚撲簌而下。
她以為,她終于離開了改造院,可以重新生活,可命運卻和她開了個玩笑。
“醫生,我,還有,多久,時間?”
“好好治療的話,或許可以活久一點,但治療的費用很高。”
她沉默,雙手慢慢攥緊,“最差,的情況?”
“兩個月。”
醫生面露不忍,卻還是勸道:“治療效果好的話,興許會出現奇迹。可以和你的家人好好商量一下。”
她神情麻木:“我,沒有,家人了。”
親生父母逼她做妓,養父母厭惡她,她沒有親人了。
後面,她沒有錢交住院費,連藥也沒拿,欠了醫院一筆錢,以後再還。
她的手機和身份證件都在江晉城手裡,而腦子因為長時間被電擊導緻遲鈍,記性不好,她不記得回去的路。
那條跛了的腳舊疾複發,疼痛難忍,連走路都不利索,根本回不去,也沒人願意借手機給一個乞丐。
最後她流落街頭,睡在橋洞下,靠撿垃圾維持生命。
她惦記着江晉城為了離婚一定會來找她的。
卻不知,所有人都以為她為了逃避離婚,躲起來了。
“找不到?”
“是,是,找遍了黎家和蘇家,都沒有蘇小姐的蹤影。”
江晉城深深皺眉,眼底卻閃過一絲了然和厭惡。
果然,蘇棠那個人怎麼可能配合離婚。
她追了他十年,趕也趕不走,甚至不惜冒充半夏,爬上他的床也要嫁給他,哪裡舍得離婚?
這一路的乖巧不過是為了麻痹他的警覺,好伺機而逃,躲起來不離婚。
他扯出冷笑,“從她身邊的朋友開始找,沒了證件,她除了這幾個地方,哪裡都去不了。”
然而整整找了三天,都沒找到蘇棠的身影。
江晉城略有急躁,想到一個人,打了過去。
那是蘇棠曾經的好友鄭栀栀。
對方直接怒吼:“江晉城!你還是人嗎?你把小棠送進改造院四年,你是個畜生,混蛋!别給我打電話!”
“她在你那裡。讓她出來。”
“神經病!你懷疑我把小棠藏起來了?等等,什麼意思,小棠不見了嗎?”
“鄭栀栀,别裝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