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那聲若有似無的"咕噜"聲，更是把她的饑餓暴露無遺。
“姐姐要是不放心，我先替您嘗嘗。”顧瑤拿起一串鹵味，當着婦人的面咬下一口。
軟糯的口感混着濃郁的醬香在舌尖散開，她故意咂咂嘴：“您看，沒毒。”
見婦人的眼神松動了些，她又指着北邊蜿蜒的隊伍：“我的店就在那裡，您要是覺得好吃，就去買點，要是覺得不好吃，這試吃的串兒分文不取。”
婦人被那股勾人的香氣纏得心煩，加上顧瑤話說得坦蕩，終于繃不住了。
她狐疑地接過竹簽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。
下一秒，眼睛倏地瞪圓了，嘴裡的鹵味還沒咽下去，就忙不疊地豎起大拇指：“好吃！這味兒絕了！”
大概是覺得剛才的态度太沖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鬓角：“那個我能不能再嘗一塊？剛才吃得太急，沒品出味兒來。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顧瑤又遞過去一串：“我們現在做活動，五毛錢一斤，買三斤送一斤，買五斤送兩斤，很劃算的。”
“這麼便宜？”婦人眼睛更亮了，手裡的綢緞包往胳肢窩下一夾：“那我得趕緊去排隊！”
話音未落，人已經像一陣風似的往北跑，手裡的試吃串兒都顧不上咬第二口。
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，楊子健忍不住笑出聲：“嫂子，你這本事真神了，剛才她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。”
顧瑤擦了擦額角的汗，眼底閃着狡黠的光：“做生意嘛，就得有耐心。”
兩人繼續在百貨大樓前忙活，不一會兒就把帶來的試吃串兒發出去大半。
太陽爬到頭頂時，北邊傳來消息，說店裡的鹵味已經賣得差不多了。
顧瑤正準備過去幫忙，卻見幾個熟悉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過來。
為首的正是和郭嘯天一夥的刀疤男。
“喲，這不是顧老闆嗎？開店了也不請我們哥幾個喝杯喜酒？”
刀疤臉往顧瑤面前一站，擋住了毒辣的陽光，陰影裡的眼神陰恻恻的。
他身後跟着三個流裡流氣的青年，故意把袖子卷得老高，露出胳膊上歪歪扭扭的刺青。
顧瑤從醫療系統中拿出幾根銀針，面上卻不動聲色：“幾位有事？”
“沒事就不能來看看？”刀疤臉往食盒裡瞥了眼，伸手就想去抓鹵味：“聽說你家東西好吃，我們也來嘗嘗鮮。”
“試吃的已經發完了。”顧瑤往後退了半步，正好避開他的手：“要買的話，北邊店裡還有點剩的，不過得排隊。”
“排隊？”刀疤臉嗤笑一聲，突然擡腳往食盒上一踹：“老子吃東西從來不用排隊！”
"哐當"一聲，食盒摔在地上，鹵味撒了一地，還沾了不少塵土。
楊子健氣得臉都紅了，攥着拳頭就要上前理論，被顧瑤一把拉住。
她盯着刀疤臉，聲音冷得像冰：“你這是故意來找茬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