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到自己的院落,關上房門,沈清辭臉上的悲戚瞬間褪去,隻剩下徹骨的冰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“晚晴,你現在,還有什麼疑問嗎?”
晚晴面色蒼白如紙,方才靈堂上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回放。
難道難道真的如小姐所說?
“小姐,奴婢奴婢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将軍他他為何要如此?”晚晴的聲音帶着最後的掙紮。
“會不會這隻是他的權宜之計?将軍,應該會來同小姐解釋的吧?”
“同我解釋?”同她解釋這種事,前世可是從沒有過的,她聲音冷了幾分:“那你現在就去,替我仔仔細細地打探清楚,看看我們這位永甯侯,扶靈歸府之後,除了在靈堂哭他那亡弟,還去了哪裡,見了什麼人,做了什麼事!”
晚晴心中也迫切地想知道真相,她咬了咬牙,應了一聲,悄悄退了出去。
夜色如墨,寒鴉凄鳴。
晚晴失魂落魄地回來,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盡了。
“怎麼樣?”沈清辭正坐在燈下,手中把玩着一支通體碧綠的玉簪,那是霍雲湛在她生辰時所贈,曾被她視若珍寶,如今看來,卻隻覺得紮眼。
晚晴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聲音帶着無法抑制的哭腔與絕望:“小姐奴婢奴婢都打探清楚了。”
“聽主院那邊的下人議論紛紛說侯爺一回府,安頓好靈柩之後,便立刻去了主院,說是要安撫自己幾個月未見的妻子。還還給侯夫人送了許多從江南帶回來的珍稀玩意兒,綢緞首飾,裝了好幾箱子”
沈清辭面無表情,心頭卻也像是一點一點的被浸入了冰水中。
沉默片刻,沈清辭方站起身來:“走吧。”
“小姐去哪兒?”
沈清辭咬了咬唇:“去聽牆角去。”
晚晴猛地一驚:“小姐,這這萬萬不可啊!若是被人發現了”
“發現又如何?”沈清辭冷笑一聲,語氣中帶着一絲破釜沉舟的意味,“我倒要看看,他霍雲湛,是如何與他的好嫂嫂情深意切的!”
她此舉,固然是為了讓晚晴徹底認清楚那禽獸的真面目。
卻也是想要讓自己徹底地死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