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辭撕開信封,展開一看,正是霍雲湛那熟悉的筆迹。
信紙上隻有寥寥數語,言辭懇切,先是為那日大鬧她婚禮的誤會而道歉,繼而又隐晦地暗示,他之所以那般失态,皆因對她舊情難忘,見她另嫁他人而心生嫉妒。
楚寂塵瞥了一眼信上的内容,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:“他倒是還有幾分自知之明,的确是該嫉妒。畢竟,他永遠也不會知道,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。”
他話音剛落,書房外便傳來元寶急切的聲音:“王爺,宮中有消息傳來!”
楚寂塵眉頭微蹙,對沈清辭道: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說罷,便操控着輪椅出了書房。
書房内瞬間恢複了安靜。
沈清辭看着楚寂塵離去的背影,眸光微閃,這才重新将那封信紙拿了起來。
她走到燭台前,将信紙下半截那大片的空白處,湊近搖曳的燭火,小心翼翼地來回烘烤。
果不其然,随着溫度的升高,那片空白之上,一行行用特殊藥水寫就的字迹,如同鬼影般緩緩浮現了出來!
這才是霍雲湛真正想對她說的話!
“阿辭,我知道你不信我,更怕你身邊有楚寂塵的眼線,故而隻能用此法傳信。我有确鑿證據,可以證明當年沈家覆滅,與楚寂塵脫不了幹系!”
“他坐山觀虎鬥,甚至暗中推波助瀾,為的就是等你走投無路,好将你順理成章地納入掌中!”
“證據,我已設法轉交給了淑妃娘娘。三日後宮中設宴,你屆時尋機去一趟淑妃的景仁宮,她自會将證據交給你。切記,此事萬不可讓楚寂塵知曉,否則你我性命危矣!”
沈清辭看着那些逐漸清晰的字迹,臉上非但沒有絲毫震驚,反而勾起了一抹冰冷至極的譏诮。
霍雲湛,還真是賊心不死,把她當成前世那個蠢笨無知的女人來玩弄。
她如今對楚寂塵的信任雖然尚未到毫無保留的地步,也時常警惕他或許會變心。
但她心中無比清楚,霍雲湛這個畜生,是絕對,絕對不能信的!
更何況,盛姐姐交給她的那些鐵證,早已将霍雲湛釘在了陷害沈家的恥辱柱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