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三塊也是錢啊!你”他指着洛溪。
“你讓我說你啥好?”
“我看啊小梅她媽說得對,你就是個敗家玩意兒!”
洛溪沒跟他争辯,隻說了句。
“叔,您在這兒等我會兒,我去去就回。”
說完轉身就往鎮外跑,方向是回十裡莊的岔路。
“你幹啥去?”徐二柱吼了一嗓子。
“找幫手!”洛溪頭也不回地喊。
徐二柱氣得原地轉了兩圈,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石墩子上,吧嗒吧嗒猛抽煙。
心裡翻江倒海,一會兒是洛溪那雙異常亮,異常執着的眼睛。
一會兒是那堆臭氣熏天的牛雜碎。
最後定格在辛雅雲昨晚哭罵的樣子和老伴那句“癞蛤蟆想吃天鵝肉”。
他重重歎了口氣,煙霧缭繞裡,愁得皺紋都深了幾分。
約莫過了小半個鐘頭,洛溪回來了。
徐二柱擡眼一看,差點把煙袋扔了。
幫手呢?
就洛溪一個人,手裡還拎着個破麻袋,鼓鼓囊囊不知裝了啥。
“幫手呢?”徐二柱沒好氣地問。
洛溪拍了拍麻袋。
“幫手在裡面呢。”
“走,叔,去老庫房!”
到了梅花大隊廢棄的老庫房後頭,那味兒,隔老遠就直往鼻子裡鑽。
又腥又臊還帶着股苦膽汁的怪味。
破草席子下,鼓鼓囊囊一堆,蒼蠅嗡嗡地圍着飛。
徐二柱捂着鼻子,一臉嫌棄地站得老遠。
“就這?你打算咋整?靠你這破麻袋?”
洛溪沒說話,蹲下身,小心把麻袋口解開,倒出來的不是别的,是一大堆曬得半幹的草藥。
有艾草,薄荷,還有些徐二柱叫不上名字的藤蔓葉子。
他動作麻利地把這些草藥均勻地撒在那堆散發着惡臭的牛内髒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