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動作麻利地把這些草藥均勻地撒在那堆散發着惡臭的牛内髒上。
連皮帶雜碎都蓋了一層。
“這這能管啥用?”徐二柱看得直瞪眼。
“撒點草就能蓋住那騷臭?你做夢呢!”
洛溪撒完草藥,沒起身,反而伸出右手,掌心輕輕按在那堆覆蓋了草藥的牛雜碎上。
閉上眼睛,感受着。
徐二柱正要罵他裝神弄鬼,卻見洛溪嘴唇微動。
“山裡的螞蟻兄弟幫個忙,把這些草藥的味兒,給我狠狠壓進這堆東西裡面去”
徐二柱簡直要氣笑了。
“你念叨啥呢?跟螞蟻說話?”
“洛溪,我看你是魔怔了!”
“趕緊的,這爛攤子你愛咋弄咋弄,我可不陪你丢人現眼!”
他轉身就想走。
就在這時,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地上有些異樣。
定睛一看,整個人僵住了。
隻見庫房牆角,磚縫裡,甚至不遠處的地壟溝,密密麻麻的黑線開始湧動。
數不清的螞蟻,大的小的,黑的紅的。
潮水般朝着那堆覆蓋了草藥的牛雜碎湧來。
看得人頭皮發麻。
螞蟻大軍迅速爬上那堆垃圾山,在洛溪撒下的草藥間穿梭,小小的口器忙碌地啃噬,搬運。
它們似乎并不吃那些草藥。
而是在上面來回爬動。
在塗抹什麼?
一股極其濃烈,極其霸道的混合草藥氣味猛地爆出來。
不再是簡單的艾草薄荷清香,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藥香。
濃烈的草藥味狠狠地将惡臭壓了下去。
幾個呼吸間,那令人作嘔的牛雜味竟然真的大大減弱了。
被這股奇異而濃烈的藥香所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