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天在山裡确實遇到點小麻煩,被一頭護崽的野豬攆了一段路,褲腳是荊棘劃破的。
那點血迹是摔跤時蹭破了點皮,野豬毛是混亂中招上的。
但此刻被徐梅這麼盯着看
“哦,山裡路不好走,讓樹枝子刮了一下。”洛溪擡腳就想往屋裡走。
徐梅看着洛溪。
她指着筆記上翻開的一頁,那頁的标題歪歪扭扭寫着“狼群習性與應急”,下面有一段描述:
“遇獨狼或小群,勿直視其眼,緩退。”
“若遇大群圍困,可取新鮮松脂混合艾草,狼毒草汁液點燃,煙氣濃烈刺鼻,狼群懼此味,必退。”
“切忌奔逃,更忌以血腥之物誘之,反激其兇性。”
這段描述,過于具體了!
具體得不像道聽途說的偏方。
親眼見過?
實踐過?
她又想起筆記裡其他一些關于猛獸的記錄,如何根據糞便判斷附近熊的蹤迹和情緒。
如何利用特定草藥的氣味驅散毒蛇群。
徐梅再次落回洛溪褲腳那點幹涸的暗紅和幾根粗硬的獸毛上。
一股極淡極淡,若非她鼻子特别靈,又離得近幾乎聞不到的。
血腥味。
她的心猛地一沉。
洛溪哥,他進山真的隻是采藥嗎?
那筆記上寫的那些,真的是“聽老獵戶說的”嗎?
褲腳的血迹那幾根毛
無數個疑問和那個越來越清晰的,瞬間湧上徐梅的心頭。
她嘴唇動了動。
隻覺得眼前這個熟悉又高大的哥哥,好似籠罩上了一層濃得化不開的迷霧。
神秘,陌生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