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溪被她撲得往後趔趄了一下。
他沒想到徐梅的反應會這麼大,這麼激烈。
懷裡的人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,他擡起手臂,遲疑了一下,然後用力地,緊緊地環抱住徐梅顫抖不止的身體。
一隻手笨拙地在她因哭泣而起伏的後背上輕輕拍撫着。
“沒事了,梅子,沒事了”
“都過去了,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?胳膊腿兒都齊全着呢”
“那也不行!那也不行!”徐梅在他懷裡拼命搖頭,眼淚蹭了他一脖子。
“太危險了!那些人他們不是人,是瘋子!你以後不許再一個人進山!”
“不許!”她擡起頭,淚眼婆娑地看着洛溪。
看着徐梅哭得通紅的眼睛和臉上未幹的淚痕,洛溪心裡那點因為透露了山裡兇險而帶來的沉郁。
反而被一種奇異的暖流沖淡了些。
他歎了口氣,用指腹小心地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。
“好,聽你的,以後盡量不一個人瞎跑。”
算是妥協,但心裡清楚,有些山,他必須進。
他更緊地摟了摟徐梅,下巴輕輕抵着她的發頂。
“别怕,梅子,那些髒東西敢伸爪子,我就敢給他剁了,他們想動咱安嶺,動咱合作社,動你”
“門兒都沒有!”
徐梅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,感受着他懷抱的溫暖,狂跳的心才一點點平複下來。
但身體依舊緊緊依偎着他。
昏暗的油燈下,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投在土牆上。
掉落在炕席上的那柄異國短刀,屋外的山風嗚咽着。
“洛溪哥,他們到底想幹什麼?他們是不是沖着你沖着你那些本事來的?”
她終究沒說出禦獸那兩個字,但意思已經很明顯。
洛溪拿回短刀,重新用油布仔細裹好,塞回炕席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