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井一郎扒着觀察窗,沖着外面震天動地的獸吼和山林呼嘯,用盡吃奶的力氣,用他那生硬的中文歇斯底裡地嚎叫。
“洛溪!停下!”
“看看這是誰!”
“再敢往前一步!我立刻讓她人頭落地!”
這聲音像淬了毒的冰錐子,硬是紮穿了狂暴的獸吼。
正帶着獸群像洪水般沖向鐵門的洛溪,腳步驟然釘死。
離那扇該死的門,不到五十米。
他甚至聞到了門後面血腥味裡,一絲徐梅身上淡淡的草藥香。
投鼠忌器!
一股子能把人燒成灰的暴怒和憋屈,像毒火一樣燒穿了洛溪的五髒六腑。
他牙都快咬碎了。
身後焦躁的獸群感受到他的狂怒,發出更兇戾的低吼,爪子刨着地。
“洛溪君!我們談談條件如何?”三井一郎的聲音又傳出來。
“隻要你乖乖”
三井的話剛說一半!
據點最裡面,那間實驗室角落,一道挂着厚重黑布簾,不起眼的小門。
唰啦一下,被掀開了。
穿着寬大古怪,像裹着黑麻袋片子的老家夥,慢悠悠地挪了出來。
這老東西頭發稀拉花白,在腦後揪成個小揪揪,臉上褶子深得能夾死蒼蠅。
可偏偏又透着一股子凍到骨頭縫裡的陰冷勁兒。
他枯爪子一樣的手,托着個黑漆漆的小盤子,盤子裡放着幾張畫滿血紅鬼畫符的黃紙。
還有個小銅鈴铛,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!
這老鬼。
安倍?
那雙死魚眼好像能穿透石頭,直接釘在了外面洛溪的身上。
他伸出雞爪子似的兩根指頭,撚起一張符紙。
邪門的事兒來了!
那符紙,明明沒風。
自個兒就在他指尖上簌簌抖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