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毛那小子也瞅見洛溪了,嘴裡叼着煙,晃着膀子就過來了。
就隔着一條馬路,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讓進出公司的人全聽見:
“喲?這不咱們大老闆嗎?”
“開這麼大公司?”
“啧啧啧,靠着部隊關系,還有家裡那水靈靈的女秀才,軟飯吃得挺香啊?”他歪着嘴笑。
“是爺們兒,還得靠拳頭說話!”
“花架子頂個屁用!”
說完,沖洛溪比劃了個下流手勢,扭頭就鑽回他那拳館了。
幾個新招的退伍兵銷售員,臉氣得通紅,拳頭攥得嘎嘣響,恨不得立馬沖過去。
洛溪臉沉得像水,沒吱聲,擺了擺手:
“幹活去,都幹活去。”
這才哪到哪啊。
沒過兩天,派出去跑藥店的推銷員,好幾個鼻青臉腫地回來了。
說是剛走到藥店門口,就被幾個穿拳館背心的圍住了。
二話不說,搶過宣傳單撕得粉碎,嘴裡還不幹不淨:
“滾遠點,北佬!再敢來這片推銷,腿給你打折!”
幾家本來談得好好的藥店,也突然變卦,死活不肯進貨了。
老闆支支吾吾,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城裡頭還悄悄刮起一股邪風,說安嶺公司那藥丸子,吃死過人!
有毒!
查不着證據,可聽着膈應死人!
每次黃毛搞點動靜,徐梅就死死抓住洛溪的胳膊:
“洛溪哥别别上當!他就是想激你動手!”
“你一動手,公司就完了部隊的心血,鄉親們的指望不能砸!”
她眼珠子死死盯着洛溪緊繃的側臉,生怕他一下子炸了。
黃毛的下作手段越來越沒邊兒。
公司門口一陣吵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