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梅也下了車,看着洛溪那副恨不得鑽車底摸摸的稀罕樣兒,抿嘴一笑,慢悠悠走到那牧馬人駕駛門邊。
她居然從自己那個洗得發白的布包裡,摸出了一把拴着紅繩的黃銅鑰匙!
咔嚓!
鑰匙插進鎖眼,輕輕一擰!
厚重的車門被拉開,露出裡面同樣硬邦邦,鋪着綠色帆布座椅的内飾。
徐梅轉過身,對着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的洛溪,平淡得像說晚飯吃啥:
“瞅啥?司令給我的。”
“說是合作社進山拉藥材,你那桑塔納底盤太低,不經造。”
“喏,鑰匙。”
她小手一抛,那拴着紅繩的黃銅鑰匙劃了道弧線,穩穩落在洛溪下意識伸出的手掌心。
冰涼!
沉甸!
洛溪捏着那把鑰匙,像捏着塊燒紅的烙鐵!
心髒猛地一縮!
桑塔納還沒焐熱乎呢,這又送來個更金貴的鐵疙瘩?
秦司令這手筆一次比一次吓人!
好處給得太足,足得讓人心頭發毛!
他喉結滾動了一下,那股沉甸甸的危機感又壓了上來。
山裡藥泉鎢礦還有那神出鬼沒的八岐
司令這是把他和合作社,徹底綁死在軍方的戰車上了。
以後萬一
洛溪甩甩頭,把這念頭硬壓下去,臉上擠出個笑,手指用力摩挲着鑰匙上冰涼的齒痕:“司令想得真周到!”
“那是!司令對咱溪子和梅子,那是真沒話說!”辛雅雲可沒想那麼多,樂颠颠地湊到牧馬人旁邊,伸手也學着洛溪去拍那厚實的車門鋼闆。
“哎喲喂!這鐵皮!比咱家大門還厚實!子彈都打不穿吧?”
她好奇地掰了掰車門上的鉸鍊,紋絲不動。
“好家夥!這得喝多少油啊?燒錢的主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