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笙淩厲的尖叫再一次傳來。
遲非晚一凜,不去看謝政樓探究的目光,撥開人群走了進去。
兄弟二人并肩站在門口,視線都落在遲非晚身上。
隻見情緒激動的謝笙在看見遲非晚的那一刻奇迹般地安靜了下來。
遲非晚慢慢上前:“笙兒,别怕,是我,老師來了。”
她拿下謝笙手裡的玻璃碎片,一下下輕拍着她,柔聲說:“今天我們繼續學你最喜歡的《緻愛麗絲》,好不好?”
謝笙遲鈍地點了點頭。
遲非晚就牽着她在鋼琴前坐下,同時給門外的傭人使眼色,讓他們進來把地上的垃圾全都收拾幹淨。
門外的謝嘉樹松了口氣,笑着對謝政樓說:“晚晚來上課的這些日子,笙兒進步了很多,連醫生都說她的病情好轉了。”
謝政樓沒什麼波動,轉身往走廊盡頭走。
謝嘉樹跟上去:“哥?”
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外是謝家的花園,兄弟二人相對而立,謝政樓身量更長些,周身萦繞着上位者積威日久的壓迫感。
“母親明天回來。”謝政樓說。
淡淡的一句話,讓謝嘉樹的笑容僵在臉上。
謝政樓沒有顧及他的感受,平聲道:“她讓我轉告你,盡快和那個女人分手。”
謝嘉樹仿佛有了應激反應,聲線緊繃:“我不會和晚晚分手的,誰來勸都沒用。”
謝政樓沒有勸他,隻是平靜地陳述事實。
“母親會把她手裡那部分股份轉給你,集團也将正式交給你,但前提是你聽她的話。”
“我不要股份,也不想要集團,大哥你一直都做的那麼好,沒人比你更适合坐那個位置,”謝嘉樹語氣堅定,“我隻要晚晚一個。”
謝嘉樹不願再聽,轉身離開。
謝政樓站在原地,從兜裡拿出手機放到耳邊。
“您都聽到了。”
電話那邊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,正是謝政樓口中的母親駱惜璟。
“嘉樹就是被那個遲非晚迷了心智,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,必須讓她離開嘉樹,而且,不能讓嘉樹發現背後有你的手筆,嘉樹這孩子單純,我不想他太傷心失望。”
謝政樓喉結輕滾:“是。”
“還有,”駱惜璟質問,“我讓你提前回國,就是為了替嘉樹去參加遲家的生日宴,你怎麼沒去?”
“集團臨時出了問題,已經解決了。”
駱惜璟沒再追究:“他們遲家能做出苛待親女,偏寵外人的事,就說明他們遲家配不上咱們謝家的門第,他們兩個女兒更是哪個都配不上我的嘉樹,但是這婚約畢竟是長輩定下的不能取消,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“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