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非晚說:“身體很好,中氣十足的,倒是你啊,得聽醫生的按時吃藥化療,趕緊好起來,不然駱大師也會擔心你的。”
“你跟她提起我了?”阮英一下子神色緊張。
“還沒,”遲非晚說,“你不是不讓說?”
“那就好,”阮英松了口氣,“别讓她知道我還活着,就讓她以為我早就被這癌症折磨死了,也算是報應,興許她老人家知道我死得那麼慘,還能消消氣。”
遲非晚想起醫生的話,一下就紅了眼圈兒。
她低着頭不讓阮英看見,拿出蛋糕給她吃。
“少說這些不吉利的,我給你帶了蛋糕,要嗎?”
遲非晚愛吃甜食是随了阮英,不過醫生很久沒讓她吃過了。
“我吃了,你不許跟醫生打小報告。”
遲非晚無奈:“好。”
在醫院裡陪阮英吃完晚飯,等她睡着後,遲非晚才回自己的出租屋。
老小區的設施不怎麼好,沒有電梯,樓道狹窄又全是灰,聲控燈時靈時不靈的。
遲非晚住在四樓,樓道的燈前幾天壞了,一直都沒人來修。
她打開手機手電筒,光束晃到自家門口,忽然在她門上映出一道高大的黑影。
遲非晚警鈴大作。
一時間,無數曾經看過的社會新聞一齊湧入她的腦海。
難道,這下輪到她被人盯上了?
冷汗唰一下湧出,遲非晚咽了口口水,思考者現在往下逃跑能不被追上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然而不等她挪動腳步,那道黑影突然動了!
遲非晚瞳孔驟縮,下意識後退兩步,後背是冰冷的牆壁。
光束照亮黑影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手工定制的黑色皮鞋,再往上是筆挺的西裝長褲,包裹着勁瘦修長的雙腿。
遲非晚稍微冷靜了點。
至少殺人犯不會穿得這麼人模狗樣。
“愣在那幹嘛?”謝政樓磁沉的嗓音在寂靜的樓道裡響起,“撞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