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舒上下打量他:“看不出來,你還這麼懼内呢,又不是我不想走,送我來的司機不知道去哪了,我又不會開車。”
謝嘉樹沉吟片刻:“那我送你,跟我走。”
阮舒悠悠跟上他的腳步,最後回頭看了眼場上引人矚目的遲非晚。
輕松的神情忽而變得嚴峻起來。
謝政樓那邊,韓山快步走過去,彎腰說:“謝總,按照您的吩咐,把阮小姐的司機支走了,二少爺也去送阮小姐回家了。”
謝政樓睜開雙眸,不見半分惺忪,眼底一片清明。
“那封信呢?”
“還在阮小姐手裡,她并沒有拿給夫人。”
謝政樓沉思片刻,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兩下。
【謝嘉樹:哥,阮舒來了,我怕晚晚看見她不好解釋,就先送她回家了,晚晚那邊你幫我看着。】
【謝政樓:知道了。】
放下手機,謝政樓揮了揮手,韓山悄無聲息地退下了。
恰好一曲結束,謝政樓将視線重新投回遲非晚身上。
場内掌聲雷動,遲非晚高傲的猶如一隻黑天鵝,落落大方地将所有贊美照單全收。
那把八百萬的小提琴,甚至都不及此刻的她珍貴閃耀。
謝政樓想起謝嘉樹說過:“晚晚她文靜、優雅、善良,尤其是彈琴時的她,魅力讓人根本移不開眼睛,愛上她比呼吸還要簡單。”
前半句謝政樓并不認可,那三個形容詞沒有一個遲非晚能沾的上邊。
但後半句,他想謝嘉樹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。
遲非晚鞠躬退場,卻見人群中,一道鶴立雞群的挺拔身影朝她而來。
謝政樓款款在衆人面前走過,左手插兜,右手食指和中指間托了杯紅酒。
走到遲非晚面前時,他淺笑着把酒杯往前一遞:“很精彩的演奏。”
當着這麼多人的面,遲非晚不敢讓這杯酒落空。
她接過:“謝謝。”
淺淺抿了一口酒,她下意識往謝政樓身後望。
“剛才阮舒來過,嘉樹送她回家了。”
遲非晚眨眨眼:“阮舒?”
謝政樓好脾氣地解釋:“我母親的學生,和嘉樹差不多年紀,家宴上你見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