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的距離很近。
近到謝嘉樹能聞到遲非晚身上淡淡的香氣。
眼皮上傳來冰涼舒适的觸感,即使看不見,謝嘉樹也能想象到遲非晚正用她那雙清麗的眸子專心緻志地盯着他。
她的眼裡隻有他。
然後謝嘉樹就問了一句事後回想起來十分後悔的話。
“我們能不能不分手?”
謝嘉樹感受到眼前晃悠的棉簽一頓,他睜開眼睛,見遲非晚退了回去,仔細收拾着産生的包裝垃圾。
“我、我不說了,”謝嘉樹自知失言,“你繼續給我上藥吧。”
他已經許久沒有和遲非晚有過這樣溫存的時刻了。
可遲非晚把東西都整理好,坐姿擺正,沒有看他。
“藥塗完了。”她說。
謝嘉樹靜靜等了會兒,沒有等到她的下文。
她給她塗藥,就真的隻是塗藥而已。
不帶任何其他旖旎。
謝嘉樹勉強提起唇角:“謝謝。”
遲非晚很客氣地回了句:“不客氣。”
重新系好安全帶出發的時候,謝嘉樹無比後悔剛才為什麼要問那麼一句話。
他好不容易才讓遲非晚對他心軟一點。
更讓他後悔的還在後面。
車子停在音樂學院門口,遲非晚沒有立刻下車。
她語氣很認真:“分手的事,我希望你還是多考慮一下。”
謝嘉樹眼中閃過一抹痛色。
“就因為我媽不同意?”他問,“還是你喜歡上了别人?”
遲非晚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:“你胡說什麼呢?我隻是覺得,如果一段感情都得不到最親的人的祝福,那麼隻會讓所有人痛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