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嘉樹:“我哥啊,不好吃嗎?”
遲非晚反應了會兒,才搖搖頭:“沒、挺好吃的。”
謝嘉樹用一種回憶的語氣說:“我爸剛去世那兩年,家裡其實很亂,連我媽都出國避風頭了,但是她走得匆忙,沒帶我和笙兒。”
遲非晚邊吃邊聽,咀嚼的速度不自覺慢了下來。
“我哥那時候也才剛20歲而已,他一邊上學,一邊還要穩住集團,再加上笙兒的情況你也知道,外人根本近不了身,于是我哥每天出門前,都還要給我和笙兒的飯做好,一日三餐,頓頓不落。”
“那他不累嗎?”遲非晚問。
“肯定是累的,那是我見過我哥最瘦的時候。”
遲非晚腦海中不禁出現一個瘦削的身影,像一棵堅韌的竹,任何風霜雨雪都無法摧折他的脊背。
難以想象那時候的謝政樓都經曆了什麼,才能将謝嘉樹和謝笙都養成如今這幅天真的模樣。
“晚晚?”
謝嘉樹的聲音喚回她的注意,遲非晚咬了口面包:“你哥做飯挺好吃的。”
“都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,”謝嘉樹說,“現在偶爾我自己饞了,還會讓大哥再做給我吃。”
吃完早餐,遲非晚繼續練琴,謝嘉樹就在觀衆席上等着。
隔壁演奏廳一陣響亮的掌聲過後,傳來稀稀拉拉的散場聲。
起初遲非晚沒再意,沉浸在自己的音樂裡。
直到湧入她的排練廳的人逐漸多了起來,甚至連底下的觀衆席都快坐滿了。
遲非晚竭力忽視這些人的突然闖入,心無旁骛地彈完了一整曲。
她緩緩松了口氣,這時台下掌聲雷動。
張騁趕緊從後台出來。
“不好意思各位,今天我們這個廳隻是用來排練的,不接待觀衆。”
底下有觀衆說:“我們剛才在隔壁就聽到她彈琴了,散場的時候被她吸引過來,這是你們的樂手嗎?什麼時候正式演出啊?我要買她的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