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他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東西。
展開一看,是一件睡袍。
他竟然用換回來的亞麻色布料做裡襯,用柔軟的雪狐皮做外層,給她縫了一件袍子。針腳雖然有點歪歪扭扭,但看得出用心。
“你那身獸皮裙太硬了,穿着睡覺肯定不舒服。”齊珩把睡袍披在木兮漫身上,還細心地幫她理了理領口,“雌性就該用這些柔軟的東西,皮膚才不會變粗。”
他說話的時候,漂亮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,像隻讨好主人的狐狸。
黎妄在旁邊看得直哼哼,覺得這狐狸花裡胡哨的。
木兮漫摸了摸身上柔軟溫暖的睡袍,又看了看那株會自動發光的月光花。
她心裡跟明鏡似的。
這兩個家夥,一個送上自己最強的矛,一個送來最暖的盾,就差沒把“求偶”兩個字刻在臉上了。
當天晚上,吃着黎妄烤得外焦裡嫩的肉,穿着齊珩做的柔軟睡袍,坐在月光花柔和的光芒裡,木兮漫覺得是時候把話挑明了。
她把最後一口肉咽下去,用餐巾擦了擦嘴。
“你們三個,過來。”
正在搶肉吃的黎妄和齊珩同時一頓,江玄也放下了手裡的陶碗。
三道視線齊刷刷地投向她。
木兮漫靠在石壁上,環抱着手臂,開門見山:“你們到底圖什麼?”
她掃過三人,“我就是一個‘下品’雌性,你們一個比一個來頭大,為什麼非要留在我這兒?”
黎妄第一個搶着回答,嗓門洪亮:“因為你強啊!你跟别的雌性都不一樣!你是我見過最特别的雌性!”
他說的簡單直接,眼裡全是坦蕩。
齊珩則優雅地擦了擦嘴角,慢悠悠地開口:“因為你很聰明,也很冷靜。你身上有種讓人着迷的東西。跟你在一起,比跟那些隻會哭哭啼啼的雌性有意思多了。”
他說得頭頭是道,像是在分析一筆劃算的買賣。
兩個人的答案,都在木兮漫的意料之中。
她把視線轉向從頭到尾都沉默着的江玄。
“你呢?”
江玄擡起頭,那雙金色的豎瞳在月光花的映照下,像是兩團燃燒的火焰。
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黎妄都有些不耐煩了。
然後,他才用一種很低沉,帶着點遙遠回憶的語調,慢慢開口。
“很久以前,在黑水森林。”
他的聲音很平,卻讓屋裡的氣氛一下子沉靜下來。
“我因為追雪羚時墜崖,傷了要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