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黃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，謝靈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，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缰繩。
“哐當！”
牛蹄踩到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，連帶着後面的層闆都哐當一聲，車身猛地一顫。
謝大成含糊地咕哝了一聲，謝大業也哼唧了一下，但都醉得厲害，硬是沒有醒。
老牛卻是受了驚，頓時不安地加快步伐。
謝靈靈控制不住，一股巨大的力量順着缰繩傳過來，幾乎要将她拽飛出去。
下一秒，牛車朝着路旁陡峭的山坡邊緣沖過去。
車輪碾過碎石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。
謝靈靈瞪大雙眼，心裡一萬頭馬狂奔而過，早知道就不讓他們倆喝酒了。
“把繩子拉緊！”
一道男聲适時地從牛車後面的路上傳過來，與之一起的，是跑時腳踩碎石的聲音。
謝靈靈連忙穩定心神，死死拽住缰繩，臉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紅。
顯然，這是有效果的，牛車開始逐漸放慢速度。
而一人切入牛車與山坡邊緣之間，一隻大手猛地抓住了牛脖子上的轭套。
另一隻手回轉老牛的另一邊繩子，死死地拽住。
在牛車撞上山坡之前，終于調轉了方向，慢慢地停了下來。
謝靈靈松了口氣，手心裡已經是一片粘膩。
她差點以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，還好，天不亡她。
何穆直起身，拍了拍老牛的脖頸，随後走到謝靈靈面前。
“路不好，靠着裡面走慢些。”
言簡意赅，聽不清楚什麼情緒。
見到這人，謝靈靈都有些感慨了。
每次兩個人見面都是在性命攸關的時候，也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了。
嗯，單方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