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？”王師傅點煙的動作頓了下，擡起眼皮看着謝大立。
“商量啥事？活計錢的事？不是給你們說了嗎？幹滿十年才能漲錢，現在你火候還遠着呢。”
謝靈靈在旁邊聽了半天，算是明白了，為何謝大立一手好技術卻總是不自信。
合着是被這個老登磋磨打壓慣了。
謝大立臉漲得通紅，連忙擺手，卻還是努力說出自己的來意。
“不是工錢的事，師傅，我我想出師，看您能不能把學徒契給我？”
最後幾個字他說的艱難，但終于還是吐了出來。
“出師？”
王師傅的眼睛驟然眯起，上上下下打量着謝大立，以及他旁邊的謝靈靈。
院子裡刺啦刺啦的聲音也停了下來，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計，向這邊看過來。
謝大立還沒被這麼多人盯着，頓時手心漸漸被情緒染上了汗意。
半晌過後，王師傅嘴裡才發出一聲嗤笑，指了指旁邊堆着的木料。
“謝大立，你才跟着我學了多久，就敢提出師二字？”
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，榫卯都沒學會走就想跑，真是心比天高，當心命比紙薄！”
這話裡是毫不留情的貶低和嘲諷，充斥着高高在上。
謝大立總歸是個男兒，被這麼說一通，臉上也是血色盡失。
可面前的人，終究是教授過自己手藝的人，有些話他說不出口。
隻能沉默地站在原地，不知道在想着什麼。
謝靈靈在一旁看的心頭火起。
本來想着如果這師傅是個好人，那圖紙上的東西她也能分享一二。
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。
“王師傅，我二哥的手藝如何自有公論。“
“他敬您是師傅，今日也是按照行規，學徒期滿，師傅便給學徒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