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敬您是師傅，今日也是按照行規，學徒期滿，師傅便給學徒契。”
“我們也隻想要個明白話，您如何才能放我二哥出師？”
謝靈靈這番話不卑不亢，一語道出了核心問題。
王師傅顯然沒料到，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丫頭片子說話如此神氣。
他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惱羞成怒，聲音陡然拔高。
“行規？在我王德發這兒，我說他沒出師，他就是沒出師！”
謝靈靈的嘴角抽搐，王德發，什麼破名字。
停了片刻，像是想起了什麼，王德發的眼神閃了閃，大發善心般地伸出兩根手指。
“向出師也行，二十兩銀子，少一個子，都别想拿走那張契子！”
二十兩！不管是謝大立，還是院子裡其他學徒都愣住了。
二十兩都夠買多少畝上好的水田了，對他們這些農家來說，無一不是天文數字。
這哪裡是出師，這是搶錢。
謝靈靈頓住，也被王德發的行徑給無恥到了。
“給你當牛做馬，做一件大活就得幾個銅闆，到頭來還要倒給你二十兩。”
她說話時，目光故意掃了眼其他學徒。
剛剛那話，不僅是說給王德發聽，也是說給院子裡其他的人。
“這張學徒契既然這麼值錢，那你就自己留着吧。”
名聲而已，隻要謝大立技術好，加上有她那張圖紙的加持，不愁成不了名。
謝大立抿了抿唇，神色也淡了下來。
想了想，還是把背簍裡的東西全部放在了王德發面前的桌子上。
僅作為這幾年師徒一場，今天過後，情分也就到頭了。
随後，在衆人的目光下，毫不猶豫地帶着謝靈靈離開了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