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屏的監控都被調到了白天拍賣會的觀衆席畫面。
沈迦南手裡撚着一串纖細又閃耀的鑽石手鍊,深邃的目光死死的落在畫面第一排那個嬌小的身影上。
監控畫質不算太好,可足夠勾勒出她的眉眼輪廓。
隻一眼,就仿佛一道閃電劈進靈魂深處。
在商場上雷厲風行,殺伐果斷的一個人,竟然連煙都拿不穩了。
沈迦南不知道在那個小房間待了多久,監控冷白色的光映在他鋒利的棱角,為他的側影添了幾分孤寂落寞的色澤。
助理周塵在外面敲了敲,沈迦南也沒有任何回應。
他壯着膽子推開門,卻看到沈迦南還是保持着他離開的姿勢,隻是一雙眼不知何時已經染的猩紅。
“沈總,您已經在裡面呆了兩個小時了,這監控是有什麼不對嗎?”
沈迦南沒有回答。
周塵又小心翼翼往監控畫面看了一眼,聯系到傍晚發生的事,他判斷沈迦南看的是第一排那個穿着保潔服的女孩。
畢竟不注意她也太難了,今天來拍賣會的人都非富即貴,所有的女賓幾乎都穿着華麗的晚禮服全妝出席。
隻有那個女孩素面朝天,還穿着一身灰撲撲不合身的保潔服。
他壯着膽子推測,“爺,這個女的是不是欠了你很多錢啊?”
畢竟他跟了沈迦南好幾年,從沒有看過自家總裁對一個女人這麼在意。
哪怕和總裁青梅竹馬的江小姐鬧脾氣跟總裁斷了聯系,他也沒見過這樣總裁失魂落魄的樣子。
對,就是失魂落魄,那雙猩紅的眼裡仿佛帶着洶湧隐忍的情緒,仿佛要把那個女孩兒剝皮拆骨似的。
監控室廉價的折疊椅上,沈迦南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,半靠在椅背上,姿态清隽矜貴,與這樣逼仄的環境格格不入。
周塵詢問第二句時,他才仿佛如夢初醒,低頭看向手中的鑽石手鍊。
嗓音嘶啞的像是流浪許久的孤魂野鬼。
“不,是我欠她太多。”
周塵懵了。
他家總裁坐擁百億市值億上市公司,産業遍布兩國。
欠的什麼債能把他愁成這樣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