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沈迦南終于起身。
但那雙冷沉的眸子仍膠着在監控畫面上,像是舍不得挪開視線。
良久,他低頭點了支煙,“去查。”
周塵愣了下。
沈迦南緩緩吐出一口煙霧,指節敲了敲監控畫面。
“她的身份。”
周塵立刻頓悟,“是,沈總。”
從監控室走出來,沈迦南掌心還握着那條鑽石手鍊。
神色若有所思。
内心仿佛有兩股繩,死命的拉扯着他的理智。
一邊告訴他,時遙七年前就死了,他親眼看到她一點點失去生機的屍體,親眼看到她的骨灰盒葬在望嶽公墓。
人死不能複生。
另一邊又狠狠的攥住他的心髒,告訴他世上不可能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,甚至她還剛好出現在時聿禮的身邊。
不是她,又是誰?
過去的記憶潮水般在他的腦海中浮現,裹挾着她的一颦一笑,音容笑貌。
感性幾乎要突破理智的界限,驅使着他現在立刻就沖到時聿之面前,問他在他身邊出現的那個女人,到底是誰。
沈迦南深吸一口氣,将鑽石項鍊狠狠攥進手心。
但他沒有資格。
恐怕時家人,早就恨他入骨。
他邁步,走進她停留過的拍賣會場。
白天舉辦拍賣會的布置和名牌已經全部撤下,已經換成了商業分享會的展牌和橫幅。
仿佛連她出現過的痕迹都一點點抹除。
沈迦南站在偌大而空曠的會場中央,陰郁的側影濃的像是一尊孤寂隽永的雕塑。
他邁步,走到她下午坐過的位置,不緊不慢的坐下。
座位上仍沒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可他依然把手指緩緩劃過桌面,試圖觸碰她殘存的體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