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依然把手指緩緩劃過桌面,試圖觸碰她殘存的體溫。
自然一無所獲。
眼底的希翼冷了下來,沈迦南薄唇勾起一抹諷刺。
又或許,時聿禮也隻是找了一個和她相象的女孩兒,寄托對她的思念和愧疚。
但對于沈迦南而言。
哪怕再像她,隻要不是她,都毫無意義。
失去她的前三個月,他幾乎精神恍惚,沒有一刻不希望這一切是夢。
他不承認也不相信她的死,偏執的幻想着她還能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,問他要不要去一起去吃晚餐。
但,失去她的第七年,他已經一點點接受了她離開的事實。
時間将厚重的痛楚拉長,變細。
将他對她的執念和悔恨,化成一根堅韌的魚線,貫穿了心髒,延長至他的整個生命。
不小心觸碰到,便是一種溫柔絞殺般的酷刑。
不是她的人,不配牽動他這種情緒。
失神間,身側的手機響了。
沈迦南按下接聽,聽筒傳來江見微溫柔而别扭的嗓音,“你回國了,對吧?”
“嗯。”沈迦南語氣淡淡,“什麼事?”
江見微握緊聽筒,深吸一口氣,克制住自己滿腹的牢騷委屈。
七年了。
自從時遙死後,他對她一直都這麼不冷不熱的。
哪怕中間為了給他的公司上市造勢,兩人曾假裝在一起過一段時間。
但沈迦南同樣克制的跟她保留着朋友的距離,從不肯給她更多。
可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。
他們從小一起長大,曾經一切上下學,一起寫作業。
上學時,他會對追求他的女生冷眼以待,卻願意在她痛經的時候,為她接來一杯熱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