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着他就聽到了時聿禮的聲音。
“姐!”
那一瞬間,沈的腦子都來不及思考。
他猛地坐起來,完全不顧插在身上的各種管子,也聽不到尖銳的儀器警報瘋狂地鳴叫。
醫護人員上前摁住了他,可他的渾身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。
沈迦南狠狠地抓住連接在手臂上的輸液管還有心電監護儀的導線,針頭被硬生生拔出血管,帶出一串細小的血珠。
他發了瘋似的,推開了一衆的醫護人員。
死死地趴在了窗戶上。
他從三樓往下看,隻有地獄一般的景象清晰地呈現在他的面前。
急診樓前的空地上,人群驚恐的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圈。
圈子中心是一抹刺目的白。
像一朵被狂風驟雨無情摧殘着,又狠狠碾碎在污泥裡的山茶花。
白色的裙擺被風吹得散開。
身下是不斷蔓延出來的粘稠的鮮血,順着白色的裙子一點點把它浸濕染紅。
那抹紅在慘白的日光下,紅的驚心動魄,觸目驚心。
陽光下,那具毫無生氣的身體格外閉眼。
他透過她散落着的黑發空隙看到了眉心的那一抹紅。是時遙。
是他的遙遙。
巨大的恐慌和刺激如潮水般湧來包裹住了沈迦南的心髒。
他爬上了窗戶想要跳下去,可是醫生和醫護人員撲了上來,七手八腳的按住了他。
他劇烈的掙紮着,胸腔裡發出困獸般的低吼。
縫合不久的傷口在劇烈的動作下撕裂開,殷紅的血迹迅速蔓延開來,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蔓延着,刺激着他的靈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