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不是再也不喜歡我了?”
蘇語溫柔地哄他,“不會的,你要好好睡覺、吃藥,不然爸爸回來後會擔心的。”
可她卻說不出半分保證謝峥會回來的話。
夜裡哄睡女兒後,遲緩的痛意才往上湧。
謝峥的疏離與冷淡不停浮現在她腦海裡,便覺得胸口被什麼紮了一下。
蘇語坐在陽台一整晚,腳下的煙頭不停堆積。
所有的情意與信任,被她和女兒日複一日的試探消耗殆盡。
她知道,謝峥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……
我獨自一人下飛機時,還擔心看見秦昭昭會被罵個狗血淋頭。
她隻上前抱了我一下,沒有責怪的話語,“哥,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”
我慢慢回抱她,隐忍許久的眼淚終于落下來。
“昭昭,對不起。”
在看見家人的那一刻,所有的委屈再也忍不住。
秦昭昭二話不說就帶我去醫院治療手臂上的傷口,順便進行全身檢查。
醫生給我上藥包紮時,一旁的秦昭昭沉默了許久。
随後冒出來一句,“等我找到機會,我一定要整死姓蘇那丫頭。”
我被她話裡的戾氣吓了一跳,“你又想打架?被外公知道你就準備好家法伺候。”
“況且我現在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了。”
所以沒必要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費心思、費力氣。
秦昭昭冷笑出聲,“你還是好好擔心自己吧,今晚連我爸和你幾個舅舅都趕回來了。”
左右不過一頓打罵,我朝醫生說了句,“麻煩幫我手臂包得厚實點。”
老人家心疼孩子,說不定連懲罰都免了。
秦昭昭拿到體檢報告後,第一時間就往家族群裡發。
回去的路上,她就一直沉默寡言。
我忍不住逗她,“又不是絕症,你喪着個臉幹什麼?”
“不就是脊椎變形了一點,肩部骨頭凹陷了一點,膝蓋磨損嚴重一點,沒什麼大事的。”
五年擡棺,總要付出點代價。
她瞥了我一眼,“我勸你還是趕緊閉嘴。”
家裡的長輩都沒有罵我,雖然怨我多年不回家,卻更多的是心疼。
就連最嚴肅的大舅舅都隻是歎了口氣,“回來就好回來就好。”